织坊案(七)

伯庸小知县 陈可以 1755 字 10个月前

岑玉疼得发懵,好在持棍那人也怔住,钱天然大喊一声“岑四”,去夺那人的棍子。

那人反应也快,飞速躲开,但他无意伤害旁人,被衙役制住后没再挣扎。

钱天然看着夺下的棍子,只见那玩意造型质朴无华,通体黝黑锃亮,握在手里沉得吓人。

岑玉疼得一身冷汗,抬起头看见宋灵均,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没伤到吧?”

宋灵均脸色苍白地摇摇头。

两个衙役示意宋灵均应该怎么办,宋灵均着急去查探岑玉伤势,挥手道:“先拘了。”

宋灵均叫小咬去请大夫,这次来的仍是谢琦,他仔仔细细给岑玉检查了一遍,所幸伤势不算太重。

另一边三两句就审清楚了,持棍那人叫邓轻舟,就是单纯看宋灵均不顺眼想打他,没别的目的。

谢琦看诊完毕边收东西边心有余悸:“邓家的棍法远近闻名,这一棍应是在最后收了力气,加上这位大人自幼习武身强体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周陈邓沈四大家族后两家都居于伯庸,“邓家的棍子”、“沈家的女子”向来都是美谈,邓家为武学世家,一套家传棍法出神入化,据说对战斧钺刀剑也不落下风。

钱天然看着岑玉背后触目惊心的伤痕,不忿道:“你说你当时管他做什么?他能做出这种事,当街被人打死了也活该!”

岑玉低喝:“天然!”

钱天然瞪宋灵均一眼,不情不愿闭了嘴。

屋里一时气氛尴尬,宋灵均主动去送谢琦出门。

走到门口他随口关心了一句:“你父亲的病好些了吗?”

谢琦面露难色:“……宋知县,有一句话,父亲让我一定带到。”

“什么?”

谢琦犹豫半晌,最后还是一字一句如实转达:“此后除非讼案关己、人命关天,否则伯庸县衙,他绝不会再踏足一步。”

宋灵均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宋大人,父亲在人情世故方面一向迟钝,说话常常得罪人。人们说他只识七经八脉不通常理人情。但是此事,真的是大人过分了。”谢琦深深一鞠躬,“告辞。”

谢琦背着药箱离开,屋内钱天然正和岑玉低声商量着什么,宋灵均站在门口,进退不是。

最后他溜达到前堂,去看了眼被五花大绑的邓轻舟。

那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常年练武体型高挑劲瘦,虽然蓬头垢面,但五官端正不难看出年轻时玉树临风。

宋灵均在他对面坐下:“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为何当街痛下杀手?”

“你自己心里清楚。”邓轻舟手脚被绑只能跪着,他用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看着他,“我邓家男儿敢作敢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恨没能替白知县狠狠教训你这狗官!”

白度,又是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