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卿:“……”

她才不要跟她一样。

如果她是小姑那样不羁又热情的性格也就罢了,

那样做对她来说确实没有什么难,以她的条件和实力,就算每天晚上都换睡觉对象也不是什么难实现的事。

但她一不风流,二也做不到只走肾不走心。

她没办法像牧伽楠一样,只要风流快活的露水情缘就可以。

她甚至做不到对程旻伊以外的女人心生欢喜。

牧伽楠孜孜不倦:“李晴西是一个好情人,我保证,她绝不会像长嘴跟没长嘴一样的程旻伊那样折磨你的心,今晚你也看到了,她对你的喜欢都写在眼睛里,只要你点头,她一定——”

“车来了。”

牧小卿本想说程旻伊没有折磨过她的心,但因为她克制不住对她的期待和喜爱,加上对方常常心口不一,那段时间她确实受了不少折磨,所以改了口。

一辆墨绿色的车稳稳地停在台阶下,车门还没打开,牧小卿便向前迈下去。

牧伽楠还想多吐槽几句,牧小卿这么年轻,她该用更亮色一点的车;今晚她也不该穿一身沉闷的灰,虽然哪怕她穿的是破衣一件也绝对会很好看;她还不该那么冷淡——却又想起什么似的都忍住了。

司机下车,她绕过来,站定后先向牧伽楠致意,然后才拉开后座车门。

上车前,牧小卿回过头望向台阶上的小姑,“以后,以后再说吧。”

牧伽楠知道她的意思。

其实,牧小卿也不知道那会是多久以后才能再说的事情。

想要走向前的每一次,她只会变得更加想念程旻伊罢了。

在回家的车上,昔往的一幕幕如闪过她张让人过目难忘的绝色面容上的浮影般掠过她的脑海——

当初,

如果程旻伊肯松口说,协议结婚不仅仅是因为她想利用她的信息素;

如果程旻伊肯对她解释表明,那一场“相亲”不过是被她祖母欺骗;

如果程旻伊肯袒露心迹,肯说她跟她一样,都是蓄谋已久;

如果那一天,她能冷静下来,别那么坚持立即结束协议婚姻,程旻伊也不会生闷气一个人开车去深山里,继而被载货汽车撞到山崖下……

所有的如果,只会徒增无力感。

牧小卿摇摇头,试图摇散回忆。

过去一年多里,每个人都劝说过,程旻伊的死跟她没关系,

除了程旻伊的祖母。“你果然还是把我仅剩的亲人克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老人家眼神里语气中已经没了平常时候对牧小卿的怨憎和嫌恶,只剩下孤独的苍凉。

牧小卿知道那指摘对她有失公允却没做任何辩解,只任由那句话像魔咒一般,一直紧紧地箍着她。

很久之后,警方总算恢复了那辆货车的行车记录仪,他们从残缺的数据中进一步追踪,最终证实,货车司机对程旻伊是蓄意谋杀。

然而,货车也翻下山崖,司机和程旻伊一起,死于当场。

谋杀的意图死无对证。

这世上最讽刺的事情,

牧小卿觉得一定是相通无术之后,你才发现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

程旻伊那时的到底是如何做到,将她的喜欢从始至终都藏得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