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尴尬一笑:“没事,早都缓过去了。”
“那便好。”
他笑着应下。
这一句落下,两人之间又是诡异的沉默。
云念浑身刺挠,迎着他的目光头一次有种不适感。
或许是两人之间的沉默让他也有些不适应,少年率先打破了寂静:“师姐,你还记得昨天的事情吗?”
来了来了,断头刀终于要来了。
云念扯出
勉强的笑意:“记不太清……我好像是说了一些糊涂话以攀附我,拥有我,亲吻我。”
云念惊恐瞪大双眼。
“师姐,好了吗?”
屋门又被轻敲了两下。
云念连忙抬头:“好了,我马上出来。”
“好。”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五官清丽,一双杏眼此刻满是无措,红唇未染口脂却依旧嫣红。
是梦吗?
是梦还是真实的事情?
他们究竟干了什么?
云念痛恨自己喝酒断片的习惯,她总是第二天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也就罢了,只要她不记得她就不尴尬。
但最离谱的是,她会在某一天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想起来自己做的那些蠢事,想起来自己耍的酒疯。
然后会自闭好几天。
方才闪过的画面……
如果不是梦的话,为什么谢卿礼不承认呢,如果不是梦的话,除了这些她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如果是梦的话……
那她可真是单身久了,脑子都带了颜色。
云念扼腕叹息,后悔自己昨天将系统关了进去,否则现在还有个它能告诉她昨晚的真相。
系统:【哼哼。】
云念脱去身上的外袍,取出新的衣裳,正要换上之时……
她的眉心微拧,扒开单薄的中衣露出莹白的肌肤,凑近铜镜仔细去看。
心口上出现了一颗红痣。
云念搓了搓,可那颗红痣依旧安静待在肌肤上。
“什么时候长的痣啊?”
【你之前没有吗?】
“没有啊……”
她记得自己的心口是没有痣的,难不成什么时候突然长的?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云念虽然想不明白,但注意力也并未在上面久留。
不过一颗痣罢了,也没人看得到。
她快速收拾好打开房门。
谢卿礼转身看她:“师姐,走吧。”
云念轻咳两声别开与谢卿礼对视的眼,率先走在他前面,步履匆匆好似在逃跑一样。
在没想起来之前她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少年跟在她的身后,身高腿长的人轻松追上她。
他望着前方脚步匆忙的少女,不动声色敛去眼底的晦暗。
她果然会躲,这还是他已经否认了的情况下。
他不敢告知她真相,也怕刺激她让她想起来昨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秘密。
她有太多的未知,在没确保能牢牢抓住她之前,每一步都要谨慎小心地走。
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她会离开。
云念和谢卿礼推门进来,屋内只站了三人。
扶潭真人坐在榻边,江昭坐在椅中,苏楹站在江昭身旁。
云念先看向了江昭,他伤的很重,扶潭真人带来的丹药几乎全
给他用了才吊住他的命。扶潭真人连忙运转灵力为他疗伤。
灵力探入他的经脉,一贯沉稳的人也忍不住生了气:“你怎么生生将自己的丹田耗至将近枯竭!”
扶潭真人又急又怒,更多还是心疼,虽然嘴上责备着,灵力却一点不吝啬地往少年经脉中涌去。
谢卿礼捂嘴的手被拿开,柔软的帕子小心替他擦着唇角的血。
云念没说话,安静替他清理着周身的狼狈。
谢卿礼艰难开口:“师姐,我没事。”
她收回手,看向他的目光情绪交杂。
云念心底五味杂陈,清楚知道谢卿礼为徐从霄耗尽灵力不是因为他是他的大师兄。
毕竟没见过面,哪有那般深厚的感情。
他只是想要真相而已。
少年望向榻上躺着的人,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谢卿礼推开扶潭真人为他疗伤的手:“师父,我没事。”
在云念和苏楹的搀扶下他站起了身,步伐缓慢却坚定地朝榻边走去。
他居高临下站着,与躺在榻上被捆绑着的人对望。
“大师兄。”
徐从霄茫然睁着眼,目光依旧无神,可眼底不再暗淡,而是比之前多了些光亮。
他眨了眨眼。
扶潭真人和云念几人一起涌到榻边,目光如炬看着他。
徐从霄的瞳孔扩散又收缩,瞳仁转动着,机械地扭动脖子转过来,在几人地注视下眨了眨眼。
他动了动唇。
没有声音。
除了谢卿礼外,其余几人都弯下腰身凑近他。
他又张了张嘴。
“柴……行知,雀翎……”
柴行知?
雀翎?
云念惊骇望着他。
扶潭真人呢喃道:“柴行知是两千年前柴家第三任门主,雀翎是那只躲在南泗城的千年玄龟,当年你师兄便是为了去抓她才去了南泗城!”
云念脑海里的系统已经炸了。
【那兜帽人难不成是柴行知?不可能啊,柴行知两千年前就活着了,就算是渡劫,尚未飞升也只有一千五百岁的寿命,若真是柴行知,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而且那千年玄龟……你师兄喊了她的名字,难不成她与柴行知有关系?】
云念也不知晓。
不过一个原书中提了一嘴的龟妖,为何会与几千年前的柴家门主有关系?
柴家灭门究竟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关系?
磕磕绊绊的声音又开口:“不……不要去……南泗城……”
云念连忙问:“为何不能去?”
“生……死境。”
生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