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有个东西挡路,我劈开了它。”
云念松了口气:“好,你没事我便放心了。”
“师姐注意安全。”
刚挂断玉牌,谢卿礼唇角的笑意荡然无存,身形快出残影,提剑便冲了上去。
少年一招一式下手狠辣,不同于在云念面前的收敛,此时的他神情阴冷,剑意磅礴凛然,毫不在乎到底会不会伤到眼前的人。
不过百招以内,青衣人被他一剑钉穿左肩胛骨,碎荆剑将其牢牢钉在地上。
徐从霄没有意识,也不知疼痛,死命挣扎着要挣脱谢卿礼的束缚,本来安稳插在他肩胛处的长剑摇晃,伤口被划的更大,鲜血止不住涌出淌了满地。
谢卿礼皱了皱眉:“别动了,你死在我手上,我师姐会生气的。”
威压自他身上迸发,将被桎梏的徐从霄压制的死死。
徐从霄茫然睁着眼,目光虚妄毫无焦点,与个傀儡也没什么区别。
他没有意识,下意识对闯入的陌生人发起攻击,只有重创他使他元气大损,无力动弹后,才能磨灭他的杀心。
谢卿礼对他没有什么感情,下手也颇狠,根本不顾及眼前的人是他的大师兄。
见徐从霄安静了,谢卿礼拔出剑,半蹲下身在他身上随意点了几l下止住血,掰开他的嘴喂他吃了几l颗疗愈的灵丹。
这般近的距离他能清楚看出徐从霄的不一样。
衣裳好似十几l年没有换过,破烂布满灰尘,粗犷的脸上是与他这个年纪完全不符的稚嫩神情,他就像片白纸一般,只知道听从命令,别人给他描上什么画,他便是什么样。
谢卿礼的指腹点在他的额头上,灵力蛮横地挤进他的识海。
他什么都没看到。
正常人的识海可以是鸟语花香,也可以是大雪封山,心境如何,识海便是怎样。
云念的识海春暖花开,她本就是个明媚的人。
谢卿
礼的识海大雪连绵,因着他本人便是阴冷又孤僻的人。模糊的声音一遍遍喊着她。
它唤她过去。
过去哪里?
“向前走……向前走……”
“停,别喊了!”
头痛欲裂,它的声音蛮横钻透她的大脑,丝毫不顾及她能不能承受,强硬要往里挤。
云念忍不住制止了那声音,掰着玉镯便要将它褪下来。
声音的主人似乎意识到自己刺激到云念了,愣了愣,声音忽地减弱了些:“抱歉,我无意害你,你过来些许……”
疼痛骤减,云念喘着气以手撑地,缓了许久晃晃悠悠站起身。
“你向前走些……”
云念擦去额上的汗,照着她的话向前走。
她能听出唤她的人是谁。
这几l日看到的记忆碎片,以及方才的那道声音,都是皇后搞出来的。
她在帮他们,指引着他们看到琴溪山庄的真相。
云念摇晃着随着那声音的指引向前,直到来到了一面石壁前。
“你进来。”
云念:“?”
她有些想笑,下意识推了推那墙壁:“您告诉我怎么进去,难不成撞开墙壁——嗯?”
她好似按到了什么突起,往下轻轻一按,本来紧闭的石门旋转一圈,后面竟是一个……
密室。
云念眼角微抽:“你们琴溪山庄的机关都做的这么简单吗?”
皇后的声音却好似突然消失了一般,并未回应云念的话。
云念放轻脚步走进去。
黑黢黢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鼻息间有股奇怪的味道,耳边是一阵形容不上来的声音。
嗬嗬。
像是某种动物粗重的呼吸声。
云念一鼓作气将所有的照明珠都拿了出来摆放在一边。
随着密室逐渐亮堂起来,她看清了密室中的一切。
心几l乎是在瞬间便提了上来。
偌大的密室中,她的周围零七零八地摞了数不尽的干尸。
身上穿的是各大宗门的弟子服饰,形容枯槁,血肉好似被吸食干净,仅剩下一层皮扒在身上。
皮肤是诡异的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