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直接爬吧。
谢琰庆幸自己体力不错,没几分钟就爬到了秦逸所在的楼层,只是跑得有点急,喘息着,后背出了一层的汗。
他朝着电梯左边拐过去,路过了他所提到的福字和鞋架,视线落在倒数第三间。
门的颜色和别家的不大一样,是深绿色,看上去冷静,但是突兀。
跟秦逸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像,并不如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平静。
应该是这间没错。
谢琰笃定着抬手敲门。
房间里林初霁把自己关进浴室,又重新换回了军训的训练服正出来,秦逸惊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初霁没正面回答,只是提醒说:“有人敲门。”
秦逸皱了皱眉,看了眼他,又看了眼一地的牛奶,有些不满此时的局面,更烦恼门口那位不速之客,最后还是转身穿过客厅,打开了门。
谢琰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一笑:“晚上好。”
喘息已经被他压了回去,姿态随意,表情轻松,倒像是半夜遛弯顺道过来打个招呼的随意。
秦逸表情不悦:“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谢琰看着换回衣服从里面走出来的林初霁,看上去没有受伤,一切正常,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终于放松了些,慢悠悠往里走:“瞎溜达撞运气。”
“主人没同意就进门是不是很没礼貌?”秦逸皱着眉看他。
“抱歉,我带上他立刻就走。”
谢琰快步走过去,伸手拽住林初霁的手腕,余光从客厅的那幅等身图转移到拐角的那幅画上,看起来都有几分林初霁的影子。
从神到形,几乎复刻。
他对画画没什么研究,但也看得出两幅并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只是显然,秦逸更满意里面那幅作品,用了特质的金边挂框,封层在墙面里,生怕被弄坏。
谢琰在看到拐角那张图的那一秒,无比庆幸他今天幸好来了。
詹晚秋担心得没错。
他对于绘画是外行,但在父母耳濡目染下,还是略懂一点性格的剖析。
从刑侦的角度上来讲,林初霁对于秦逸一定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吸引,且有那么一点病态,至于他的这点心思只是仅存于自己想象,还是会付诸行动,不得而知。
秦逸看着他的动作,不高兴的情绪彻底掩藏不住,出声道:“小初已经说了他今晚留宿,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是他的室友,会不会管得有点太多了。”
谢琰比他平静,张口就开始瞎扯:“是这样的,刚刚宿管阿姨查寝,发现林初霁不在,跟我说他要是不回来的话,建院一班的班级分会被扣掉。这才刚开学,他就让班级扣分成为众人之敌不合适吧?于是宿管让我把他赶紧叫回来,但是我们俩甚至没有微信好友,于是我只能亲自来叫了。”
林初霁咬着唇看他。
心说你也不必刻意强调没微信这件事。
“没微信
,那你怎么找到的?”秦逸找到破绽。折腾而来的背影,又说:“谢谢你来,真的,除了我爸妈,没有人会这么紧张我。”
他们已经快走到一楼,可以看到外面亮起的灯,周遭都变得明亮起来。
谢琰及时松开了纤细的手腕,两步迈出了楼梯间,才转过身看他:“别多想,我只是单纯怕你出事。毕竟答应了你妈妈,我不想有任何意外。”
“我当然知道,我能多想到哪里去。”
林初霁拔高了一点点声音,“难道会误会你喜欢我吗?”
谢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林初霁仿佛有一种不打自招的害臊,仓皇解释:“我没这么自恋,我不会这么想的。”
谢琰唇角挑起,点了下头:“那就最好。”
“回宿舍吧,一点多了。”林初霁懒懒散散地踢着路边的石子,慢悠悠的,很闲的模样。
谢琰跟他并排走着,像个保镖,人高马大的,连影子都都比他大上一圈,林初霁忍不住去踩。
“幼稚不幼稚。”谢琰道。
“我刚满十八岁,本来也不大。”林初霁反驳。
行,年纪不大,胆子倒是变大了,现在呛声一套一套的。
两人没再说话,飞快绕回了宿舍背后的露台,打算赶紧回到房间。
谢琰抬眼,正准备往里翻,却发现里面的那道门不知道什么时候锁上了,明明刚出来的时候还是开着的。
林初霁不明就里看着他:“不是走小道吗?”
谢琰抬了抬下巴,悲痛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道堵死了。”
林初霁盯着锁起来的门,有些担忧:“那我们俩回不去,岂不是要露宿街头?”
谢琰也没想到这大半夜居然还能被宿管阿姨棋高一着,有点头疼,很快想了个新主意:“找个酒店凑合一晚吧,带身份证了吗?”
林初霁:“……..”
这话听起来有点怪。
虽然作为室友也不是头一回一起住了,但他们俩此时此刻特地一起去酒店,怎么觉得那么别扭。
“带了吗?”谢琰重复问。
“带了。”林初霁声如蚊喃。
谢琰觉得林初霁看着就是个豌豆公主,也不忍心委屈他住快捷酒店,稍微绕了点路,挑了个附近环境最佳的五星。
两人站在前台办理入住的时候,林初霁仍然有点恍惚。
“请问是大床还是标间?”前台客服礼貌问道。
视线却情不自禁露出八卦的表情,三更半夜,两位帅哥,一同出来开房,实在刺激。
谢琰比较坦然:“标间。”
客服点了点头,拿过两人的身份证输入信息:“好,需要付房费和押金一共两千五百元,你们俩谁来?”
谢琰心说,带豌豆公主住酒店真是挺贵的。
一晚上抵他两回外出拍摄的钱,上回游轮那一趟散心花光了那段时间的外快,刚给谢琬交了学校的学费和住宿,昨天生日请客又是一笔,最
近经济有点紧张。
但自己比他大一点,当哥哥得照顾人。
还是把二维码递了过去:“刷我的。”
谢琰侧过头,笑了下:“非要这么说,你本来可以住秦逸家,也是我把你拽出来的,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