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说的对，出错就出错，他又不是圣人，不可能永远不出错。

临近开场，江放和程肆才回VIP的座位上。

这是江齐的首唱会，江放戴着口罩和帽子，在这么昏暗的灯光下，就算是白升水他们，也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江放是这么想的，结果坐下后发现隔壁有个女孩一直盯着他。

“有事吗？”江放偏头对上她的视线。

女孩嗖地一下移开目光。

一旁的程肆平静道：“程筱雨。”

江放挑眉：“原来她就是你妹妹。”

程筱雨犹豫了一下，摘了口罩，低头喊了一声：“哥哥。”

江放盯着她的脸，眼睛突然亮了下：“我记得你，XX村那个小女孩？”

程筱雨蓦然抬头，她和刚回到程家那会已经有很大的不同，皮肤变白，脸和身上也有了肉感，还长了身高，就算是她站在养父母面前，他们也未必能认出来。

江放觉得不可思议，“你居然是程肆的亲妹妹。”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小女孩很聪明。

小女孩问他单眼皮和双眼皮的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见到她父母，他马上就明白了。

一个小女孩无缘无故不会问这种问题，除非父母对她不好。

那时他觉得小女孩应该是需要一个让她坚定信念的答案，就趁她父母不注意，悄悄在她耳边说了那句话。

第二天早上，他就听说小女孩跑了，离开那个村子的时候，他还听到小女孩的父母在相互指责，说什么摇钱树跑了，让你不看好之类的话。

之后过了半个月，他从一位学姐口中得知那个村子很多人被抓走判刑了。

江放马上就猜到楼梯口程筱雨砸那两百万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在报恩。

“你变漂亮了，还是现在好看多。”江放笑眯眯地看着她，刚知道小女孩跑了的时候，他其实有一点后悔，怕自己误导了她。

程筱雨眼眶湿润了，“我、我一直没来得及跟您说一声谢谢。”

江放：“不用谢，你心里其实早就有答案了，就算我不说，未来有一天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程筱雨低声说：“不一样，如果不是您，我现在可能还在那个村子里，每天战战兢兢的等着成年被卖给别家人，所以我一直最害怕的就是成年。”

江放伸手安慰她一下，又觉得不太合适：“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有崭新的人生，不要害怕。”

程筱雨抬起头：“我不怕，我已经有了新的信仰，谢谢你当初给我的勇气。”

江放眼睛弯了弯。

没有表情的程肆：“说话完了吗？说完了就好好看你的首唱会，我们换个座位？”

最后一句是对江放说的，江放以为他想跟程筱雨说话，毕竟他们之间应该也有话想谈吧，就同意了。

程筱雨低下头，十只手指绞成一团，抢了她加爱豆微信的资格不说，现在又来抢她跟爱豆坐在一起的机会，她的哥哥怎么这么讨厌。

程筱雨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仰头怯生生地对程肆说：“哥哥……你以后还回家住吗？”

程肆：“不回。”

程筱雨：“哦。”

江放摸着下巴心想，有了这两人做对比，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好哥哥，江齐也算是个还合格的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