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你保证,”看着面前少年,傅斯岸沉声道,“我会确认自己的安全。”
舒白秋听得眨了眨眼。
少年抬手,用自己的拇指指腹,轻轻去碰了碰傅先生的拇指。
对完手指,舒白秋也放低了些声音,说。
“好。”
他还要外出,先生也照旧没有多问,只让保镖们跟好。
临到少年出门时,傅斯岸也只说了一句。
“下午记得去医院复检,在外注意保暖。”
舒白秋眉眼稍弯,依然是清糯的一声。
“好。”
等到送舒白秋出门之后,傅斯岸才低眸,看了看自己的拇指指腹。
那被温凉的软意轻触过的地方。
傅斯岸知道,舒白秋在意他。
少年会担心他的安全。
不过实际上,傅斯岸做这些,更多却是为了舒白秋的安危。
舒白秋一直在被觊觎。
哪怕他早被喊了太久的小傻子,被认定并不会赌石,却仍会有针对他的各种觊觎与盘算,阴魂不散。
也是因为这样,在之前没有万全把握的时候,傅斯岸才没让小啾直接去读书复学。
不只是舒家的遗产,赌石的传言。
之前傅记从顾一峰的手中高价换来舒白秋的收养权,意图与彩石轩合作,其实也是想要利用舒白秋的名号。
尽管这件事并没有被公开,但傅斯岸非常清楚。
傅山鹰和许云衣之所以会让舒白秋和他结婚,既不是为了给傅老爷子冲喜,也不是纯粹为了操纵傅斯岸。
他们的盘算,其实是想从走.私路线中偷运来大量的翡石原料,再打着舒白秋的名号,将这些翡石以“舒雨巷秘密藏品”的名义,高价卖出去。
舒雨巷成名已久,舒白秋又是舒家的独苗,他手中会不会有什么外人不知的遗产,这一直都是外界津津乐道的话题。
傅家想利用的,正是这一点。
傅记之所以会和彩石轩合作,也是因为看中了彩石轩在翡石行业的成熟渠道,想借由彩石轩的加工和销售,将大量低价得来的翡石,以炒作后的高价销售,获取豪利。
这种方法的利润过于巨大,甚至远不止十倍、百倍。
所以哪怕之前傅山鹰夫妇和彩石轩的老板都已经被拘留,但只要这条路线还在,就无法避免有人利欲熏心、铤而走险,妄图利用这个漏洞,最终对舒白秋不利。
因此傅斯岸这次的行动直接将非法途径肃清,整个行业都被彻底整顿,之后就再不会有人敢动什么歪心思
。
这种威胁到舒白秋的风险,也同样被彻底斩断。
就连傅家的盘算,也被傅斯岸压下,没有任何一点的泄露曝光。
不可能再被人有心效仿。
等到舒白秋之后离开明城,去往新的环境。
他也终于可以摆脱这些宛若附骨之疽的危险与流言。
但在舒白秋面前,傅斯岸却完全没有说起过这些。
他从来都没想过用这些事做筹码,影响小啾的偏重。
傅斯岸的付出,只是因为他的喜欢。
他自己想这么做。
不过实话说。
傅斯岸没对小啾讲,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想暴露。
他不想让舒白秋知道,其实自己的心情不太好。
……或者说,很糟糕。
因为可能没被对方选上——
才会行事这么狠。
这天,天气不算好。
舒白秋今日的外出回来得也比较早。
不过,在他回来时,傅斯岸又因为工作外出。
两人并没有碰上。
等傅斯岸忙完回到月榕庄,已经过了零点,
时间太晚,院落内熄了灯,少年也已经在主卧睡下了。
傅斯岸进了主卧,脚步无声地走到床边。
在昏沉的夜色中,他静默地看着软被下的少年。
这几天,因为两人都在忙,也因为要给舒白秋一个独立的空间去考虑。
傅斯岸的睡前触碰,并没有再继续。
之前傅斯岸曾想过,慢慢可以让小啾适应,去碰自己除双手以外的其他地方。
但或许。
日后,他却可能连手都再触碰不到了。
傅斯岸在床边沉默地凝看了许久,终是俯身。
吻上了那柔软温凉的唇。
傅斯岸没有隔空触吻,而是直接衔住了那柔细的唇肉。
如果不是有过克制,他或许都会径直咬上去。
把身下的小孩惹哭,弄疼,把撑在对方颊侧的手臂换成腕粗的钢筋牢笼。
把他锁起来,钉在自己怀里,听他痛声的哑泣。
一遍又一遍。深掼到底。
可能因为夜色之中,面无表情这样想着的男人动作太凶。
即使傅斯岸没有咬下去,被他衔吻住的少年还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唔……?”
“……”
傅斯岸无声地啧了一声。
他伸手,以指插进舒白秋颈后和枕头的细窄缝隙中,将少年的后颈整个拢住,让身下本就无处可去的小孩,更深地被按进了自己的凶吻之中。
,被吞没在了交黏的水声里。
明明没被齿列嗑咬5,舒白秋的唇瓣和舌尖,却都被过重的力度径直擦磨出了红痕。
在将少年的呼吸彻底剥夺之后,傅斯岸于哄人换气的间隙,才终于惜字如金地哑声咬出两个字。
“睡吧。”
亲吻的动作,却是全然相反的悍然深长。
一点都没管,他说出口的这话究竟有多么矛盾。
凶野的深吻比平时更为激列,傅斯岸身下的少年,也比平日更早地被他所亲到昏睡。
这也是傅斯岸没有担心打扰舒白秋休息的原因。
反正他还很快会把人亲晕。
只不过,老谋深算如傅斯岸,也会有失算。
虽然他早想好了,亲过后去洗个冷水澡再来睡下。
但等到已经近乎将少年唇瓣碾破,必须将小孩放开的时候。
傅斯岸仍是低估了自己的灼火。
……啧。
男人低眸扫了一眼,长指抬了抬镜片。
他必须得起身了。
不然再多等一会儿,说不定还会又将小啾烫醒。
扶好镜架,傅斯岸无声起身。
给床上睡过去的少年盖好被角之后,傅斯岸就去了浴室。
冷水开到了最冰,傅斯岸的火气一直到他被冰水兜头浇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明显平息。
他也无心多待,准备只用淋浴冲熄之后,待会再驱一驱身上的凉气就回去。
只是冷水才洗到一半,傅斯岸却忽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冰冷水流开得很大,外面的声音隐隐绰绰,听不清。
傅斯岸起初还以为是听错,但他关掉流水之后,却又听到了浴室之外的一下声响。
似乎是什么磕碰到了地板的声音。
小啾怎么了?
傅斯岸皱眉,第一念头便是,小啾是不是又睡入噩梦,不小心摔了下来?
担心少年出事,傅斯岸一秒都没耽搁,抽出浴巾就开门走了出去。
才一迈出浴室,他就正好对上了门外的男孩。
傅斯岸:“……”
他定睛看了一眼,见舒白秋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才稍稍放了些心。
只是傅斯岸自己,却出来得相当匆忙。
他上身裸着,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
光从男人身后的浴室投落过来,傅斯岸紧实的胸腹上,还有冰凉的水珠不断滴落。
他的头发自然也没擦,冰冷的水洗和一头湿发,让男人的眉眼看起来比平日更为凌厉。
傅斯岸也没戴眼镜,他仍未完全放心,沉眉检查着面前的人。
“怎么了?”
刚从床上下来的少年似乎还带着未醒的懵懂,他怔了怔,却说。
“冷水……”
“?”
傅斯岸
()一时未懂:“什么?”
少年看了看他,指了指傅斯岸的还在滴水的湿发。
这一次,舒白秋微哑的声音说得更清楚了些。
“先生……洗了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