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棋不甘示弱地去捉季枝宜的手腕,休息室里没有其他旅客进来,他便幼犬一样将对方的食指衔在了唇间,好不顽劣地留下了一圈浅淡的咬痕。
“那等下了飞机,我会冷静一点的。”
他说罢又玩不腻地托起季枝宜的手,慢悠悠让指尖从缝隙中穿过,等到终于交握,便像前几夜那样,带着暗示意味地,将它推到了季枝宜的胸口。
“小元,等到了那里,我们就不是能够这么做的关系了。”
季枝宜的爱有时效,同时也划定了界线,唯有劳德代尔堡是不受拘束的桃花源。
他忧悒地将眉心蹙起来,先前的放任被克制与低迷所取代,似乎前夜的痴缠都成了错觉,不过是段元棋梦中绮丽肆意的妄想。
“先生不在面前,所以我可以说此刻我最爱你。”
“但我给不了你期限以外的保证,你明白吗,小元?”
季枝宜委婉地暗示,手上的动作却强硬,不容抗拒地将段元棋紧扣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了。
这趟航程尚未开始,后者的心便极速下坠,滋生出某种类似于过敏反应的懊恼,细细密密地带来痛感,像红肿的皮肤,叫人既想碰,又不敢去轻易触动。
段元棋的神情随着季枝宜的举动慢慢冷了下来,任由对方握着手臂,将他的手搁回到正常的社交距离。
他近乎审视地去盯季枝宜的脸,对方的心虚与愧疚根本没办法用疏离来掩饰,那双眼睛回避着将视线落得极低,掉在地毯上,被抓死了一般,怎么都没能再抬起来。
“如果你想要的答案也在指引你放弃呢?”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