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枝宜茫然地仰着脑袋,露出被第二颗纽扣卡死的脖颈,将要窒息似的,张开了那对红润的唇瓣。
他朝着夜空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睫毛轻絮地铺出两片阴影,如同蝶翼,轻盈地在一瞬经停后又翩然飞离。
段元棋的手在这时跃入了后领,少年的掌心带来更高的体温,贴着背脊持续地下移,末了卡在腰窝上,到底停止了这场恶作剧。
“宋凭送你的发带呢?”
“在房间里。”
“不用吗?”
“那是礼物。”
大抵是不太满意这样的回答,段元棋在之后稍重地往指腹停留的位置按了一下。
季枝宜本能地回避,很快又将目光挪回去,与段元棋交视在一起,用视线悠悠描他的眉眼。
“你和宋凭吵架了吗?小元。”
季枝宜的话音轻飘飘从微启的唇缝间漫出来,段元棋俯身凑近了,他便抬手,顺势去揽对方的脖颈。
“没有。”
莫比乌斯环顺着动作从段元棋的衣领中垂落,白金素链在夜里雨丝一样摇晃,恍然倒仿佛为季枝宜琥珀色的眼仁描上了两道停驻的流星。
“那天送你去做义工,他好像不在。”
“嗯,他说他最近换个时间去。”
不知从哪天起,宋凭便淡出了季枝宜的生活。
对方不出现在周末的棒球场,只在前一天的表格上留下一个墨迹早已干透的签名。
几人原本约好了在冬天到来之前再玩一次尾波冲浪,可是宋凭突然推脱了,提早数天便含糊地说自己还有essay没写完。
段元棋知道那是个借口,对方大抵已经猜到了,季枝宜在不同的人身上会有不一样的温柔与纵容。
“我出现的时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