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圣人,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臣妾自来便没见过那张怀文!”素娥抬起头来,面色如霜雪一般,自有一股凛然。
如此理直气壮,倒是让郑姑姑等人有一瞬间的游移,难道事情真不是那样的?但很快,她们又自我说服了...那么多证据是明摆着的呢!
“巧言令色!”张皇后终于开口了,冷着一张脸道:“过去只当高氏你是个寡言的,如今才知道,一张嘴却不让人!人证物证俱在,也能如此言之凿凿...真当什么事都由你一张嘴说了算吗?这些日子宫正司查案,此次拿你,自然是有十足把握——”
“有甚把握,说与朕听听。”
“官家!”“官家万福!”......
郭敞忽然到来,甚至没来得及通禀...今日坤宁宫要‘审案’,大门紧闭,按理说谁也不许进出。可官家来了,守着大门的宫人难道阻止官家?
看着行礼的一大片人,郭敞不以为意,但并未立刻免了所有人的礼。而是自顾自坐到了正上方另一个位置上,与张皇后隔案而坐。等郭敞坐好了,看了看跪在正中的素娥,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免礼。
“...听说今天圣人这里要‘开堂审案’,这样的‘热闹’倒是好久没听说过了。朕不请自来,圣人不会怪罪罢?”郭敞显然不在乎张皇后的回答,只是看了看桌案上的一些东西,又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的宫正司女官,就道:“到底是什么内情,什么把握,谁与朕分说?”
苏宫正连忙行礼,后道:“回禀官家,此事还要从内侍张怀文说起......”
事情说起来并不复杂,宫正司去张怀文家中调查,查到了不少东西。其中包括他和素娥‘传递’的文字,其中主要是素娥写给他的信,也有他写给素娥,但没能传出的部分信——这很正常,宫妃和内侍往来不通畅,信写好了不一定能递出去。
这些,再加上张怀文自己写的一些诗词,足够勾勒出这场‘私情’的全过程了。
大约是张怀文在宫中行走,见过素娥一次,从此便魂牵梦绕。只不过因着素娥是皇帝的女人,他始终压抑在心里。谁承想,有一日素娥的侍女会给
,也不见生气。
问过那些与他一同当班的内侍4“这...奴婢记不大清了...只说日子,都不知道那一日做了什么...”董素贞怯怯地、断断续续地说。
“你记不清了?再好好想想!譬如这一日,去岁的冬月初九,不正好是你的生辰,那一日做了什么一点儿不记得了?”郑姑姑逼问道。看来宫正司确实做了一些细致调查,连董素贞的生辰都知道了。
有了这个提示,董素贞才想起了一些东西。但想起来的同时,她就犹豫地看了一眼素娥——这个动作当然被在场其他人看在眼里!
郑姑姑仿佛是抓住了老鼠的猫儿,立即道:“董素贞!还不说清楚么?当着官家与圣人的面说谎,那可是欺君之罪,你有几条小命这样大胆?如今老老实实承认,至少不会祸及家人——”
“那一日,臣妾在——”素娥显然想到了什么,抢先就要说话。但话说到一半,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往下说,而是看向了郭敞:“臣妾在——”
郭敞原本还脸色越来越沉,浑身都是不耐烦的感觉,听到这里,突然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了抬手:“圣人再与朕说说,景福殿‘幽会’,都是哪些日子来着。”
张皇后还以为郭敞终于认清了高素娥的真面目,不再偏帮她了,连忙说了几个日期出来。
郭敞算计着那些日期,还有些不确定,于是又看向王志通。王志通一下就明白了郭敞的意思,点了点头,轻声道:“正是那几日,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