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反应是:完蛋了,估计动一下会痛死。
她还记得自己被人在腹部开了那么大一个口子,不知道这伤她还要躺多久才能恢复。
外婆还在等自己,而且她的工作怎么办?和原初一的契约怎么办?
虽说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福大命大了,可一想到扑面而来的各种新问题,她还是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在她做了一秒可能会被疼死的心理准备后,她尝试进行深呼吸,却发现疼痛感比自己想象中要小得多。
……甚至更多的疼痛来自于额前的划伤,而不是本该反应最强烈的腹部。
什么情况?应不洄有点茫然。
病房的门恰在这时被人打开,一个年轻女性走了进来。
她年纪不大,一头金色齐肩短发,估计不超过二十岁,穿着黑色制服外套,里面是酒红色连帽卫衣,应不洄认出她应该是那个用镰刀做武器,驱赶走了熊皮披风人的那个人。
“你醒了?身上还有疼的地方吗?”连千川两手插兜走到她床边。
应不洄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摸自己的腹部,在确定真的不疼后,她道:“……除了头上之外都不疼了。”
连千川一脸不可置信地喃喃:“竟然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医生说以你的自愈速度,现在这个时间,你腹部的伤口应该可以基本自愈了。”连千川像看世间罕有的稀有动物般看着应不洄,“但是为什么头上的伤还没能愈合,我们就不清楚了。”
【当然是优先修复致命伤嘛。】奈芙蒂斯的声音响起。
好久没听到奈芙蒂斯的声音,此刻应不洄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没什么,我大概知道了。”
她猜测多半是和自己的天赋有关。
应不洄轻轻碰了下额头。
嘶……还是有点疼,但她能感觉到伤口比原先应该小了不少。
“还有。”连千川说,“医生那边会给你做个检查,如果你真的自愈了,倒是可以直接出院了。”
“好。”应不洄从床上起身,她感觉自己行动如常,完全没问题。
她问连千川:“你们昨天看到那个怪物了吗?”
连千川在她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从善如流道:“另一部分组员还在处理这件事,我这边还没看到消息,那两个钓鱼佬已经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放心,很快就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应不洄顿了顿,说道:“你们知道袭击者的身份吗?”
“还不清楚。”连千川注意到她的语气,“你有线索?”
“……一些怀疑罢了。”应不洄将自己激怒那人的发言告诉了连千川,对方听完若有所思。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她说,“我会回去问问的。”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早上六点半。”连千川打了个哈欠,“所以你还能再睡会儿。”
还没忘记自己正在打工当保镖的应不洄:“……不行,我得回家,等会还要去上学了。”
连千川:“……?”
啥?
有一瞬间连千川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了。
“我九点得到学校。”应不洄就这么掀开被子跳下来。
连千川看着如此生龙活虎的应不洄,大脑都宕机了。
两秒后她起身按住了准备换衣服的应不洄:“等等等等——你昨天刚被人捅了个对穿,现在你跟我说你要去上学?!”
……她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起比较好?!
“我恢复得挺好的。”应不洄开始找自己的衣服,边说,“我没乱来。”
连千川被唤起了学生时代的恐怖记忆,她感觉应不洄脸上写了两个字,左边是狠,以后右边是人。
她激动地说:“不不不,我觉得一般人也不会这么给自己安排这么紧迫的行程,你不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天吗?”
应不洄:“……我要陪我雇主上学,我的工资是按天算的。”
连千川:“……”
啊这,怎么一下就社畜了呢?
连千川最后也没能拦住她,因为应不洄的确身上没伤了,额头上原本包裹一圈的纱布拆掉后,发现伤口也的确愈合了,护士就给她换成了更小号一点的纱布贴上。
她打了辆的士先回了趟家,应不洄换校服时重新检查了自己的天赋状态。
她总算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原本意识空间里只有三个具现化出的技能卡牌,现在出现了第四张技能卡。
这张卡只点亮了半张,甚至还不到。
卡面是一张富有生机、绿意盎然的森林,有七成都是灰色,只有三成部分是被点亮的。
底下写着【苍绿的祝福(被动生效)】。
【自然的使者将给予被赐福者蓬勃的生机,正如这自然万物,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