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自觉颤栗,她低头,看自己一双手,又愣住。
总是在不合时宜时想起傅惊尘。
若是加上那七年,她如今也是实打实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了,可在感情这件事上,她的悟性显然不如练功高超。眼下面对这种情况,努力能做的,也唯有两两相忘,却也不能“忘”得足够透彻。
没有人教她,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做。
无人指前路,漫漫情关,唯独只身前行。
轻叹一声,花又青再度集中精力,去看那坟墓中的尸体,确认不曾有半丝妖气、且皮表无奇怪外伤或咬痕后,方同少阴汇合,回了庄子。
恰好,方薄天离开,吹花海棠厅中,此时只有唐嬷嬷在。
方回燕原本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无奈,那唐嬷嬷更是气愤地骂方薄天。
一问,才知道,方薄天留他们住在此处,房间都准备好了,却不是以前的主人房,而是客房。
唐嬷嬷本身就不满方薄天的“鸠占鹊巢”,认定这方家宅院就是属于方回燕的;看到这安排,更是不爽。寻常宅院里,敬一个“孝”字,这些奶过主人家的老嬷嬷,地位也高。
方才纵使指着方薄天说了那些话,方薄天也恼怒,明面上绝不生气。
花又青问:“三师姐呢?”
方回燕说:“等会儿你和少阴在这里休息,我动身去接她过来,那客栈便退了。省下的钱,还能给我们青青买些点心吃。”
这话一说,唐嬷嬷又开始抹泪花了:“……大公子你什么时候开始在金钱上如此计较了,呜呜呜这些时日真是苦了你了……”
说是休息,花又青却没有丝毫困意。
她又缠了唐嬷嬷许久,
探听这宅院里的消息。
刚才_[,旁敲侧击地问方回燕,这位貌美少女和他什么关系?当真单纯是师兄妹?难道不曾有些别的心思?若是方回燕喜欢,他可以做主,帮两人操办婚事……
尽管方回燕义正严辞地说只是兄妹之谊,唐嬷嬷想得却是,相貌如此登对的一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情哥哥情妹妹。
花又青生得机灵,模样又俊,嘴巴还甜,毕竟是跟随师姐师兄们闯荡江湖的女孩子,待人接物大大方方,唐嬷嬷一看就疼爱得紧。
是以,现今花又青问什么,唐嬷嬷就说什么,心里想的是方回燕年纪也不小了,方义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棺材板都烂没了。
也该有孩子传宗接代了,她看这青青姑娘就不错。
花又青哪里知道唐嬷嬷心里在想什么?
她一心牵挂蓝琴、黑魔和这几日镇上人突发“失血病”的原因,托着脸认真听。
还真让她搞到了些意外收获。
唐嬷嬷说,刚入冬的时候,方薄天纳了一房妾室,苍白美丽,旁人都唤她一声琴夫人。
琴夫人。
花又青那些话本子不是白看的,追问:“这位夫人可是姓蓝?”
唐嬷嬷摇头:“我不知她名姓,只是听方薄天叫她’琴儿’。”
花又青干了嘴唇。
按理说,她和蓝琴的关系并不算好,可蓝琴毕竟也是金开野的干妹妹。寻常里,金开野又多多偏疼她。
若是金开野如今还在,决计不会让她去做一个老人的妾室——
等等。
蓝琴既然和黑魔为伍,又是修道之人,怎么会蒙了心,去做妾?
花又青茅塞顿开,忆及小木头提到“有个白毛鬼被老爷新纳的妾室活捉”。
她问唐嬷嬷:“前段时间,是不是有个白发男子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