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尴尬。
卢方和蒋平很了解和信任白玉堂,相信他绝不会主动去做这种负心薄幸、不要脸的事情。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有曲折。
但是事实就是,白玉堂已有一子。为人父岂能不承担为人父的责任,继而承担为人夫的责任?
卢方忽然纠结起来,非常的纠结。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颜顷,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南侠展昭。蒋平比他想得更多。蒋平望着颜顷这张不仅像白玉堂,还很神似展昭的脸,心情已经不是单单的纠结了,他感到这件事十分的棘手。
蒋平甚至不敢往下想。再往下想,就是一大盆狗血往他头顶上泼,十分的晦气。他就是再了解白玉堂,再信任白玉堂,都想把这只锦毛耗子,拖出来打一顿。
蒋平不自觉地念叨,明天该谁去开封府当值。哦,不是他,明天该大哥去。那就好,蒋平死道友不死贫道地放松了一些。这种事,肯定是能赖一天是一天。他总需要时间想想办法,替白玉堂兜底,让颜顷的身世不那么伤害展昭。他们与展昭同生共死二十多年,彼此相交,感情并不比白玉堂差。
蒋平冲卢方打了个眼色,让他带走卢灵,最好把她关起来。这丫头大惊小怪的,跟展昭感情极好。别他们这边没想出法子应对,这丫头先跑去展昭那边露底了。
卢方心领神会,一把拎起孙女,佯装生气道:“白福说你今个儿想跑,是不是?好家伙,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敢去闯江湖么?”
卢灵一脸懵,不是正在说五爷爷假死的事儿么,怎么突然找到她头上了?好家伙,“声东击西”呢!卢灵呜哇呜哇大叫,想挣开。可是哪里挣得开呢?
卢方拎走卢灵。蒋平向白福看去。白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白玉堂的灵牌拿在了手里。此刻白福一脸的欢喜,又是一脸的犹豫,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掉这个牌位。蒋平刚想说话,就看到白福恭恭敬敬地把牌位递到颜顷面前。
颜顷不大明白白福的意思,不过他还是伸出手去接。蒋平一眼看穿白福的心思,这是让颜顷继踹火盆后,把白玉堂的牌位一块儿劈了呢。
蒋平连忙把灵牌拦到手里,收走。开玩笑,他五弟是不是真的诈死还是未知数呢。火盆被五弟儿子踹了就踹了,岂能连牌位一起让颜顷亲自动手?“孝子”不是这么“孝”的。
蒋平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白老五和展南侠当年的风花雪月,告诉颜顷。小孩子马上就要到开封府当差,总要让他对父辈们的感情纠葛,有个心理准备。
颜顷完全没想到亲爹竟然是喜欢男人的。这没什么,府君观三师兄还喜欢大师兄呢。男人喜欢男人,在颜顷看来,很正常的事。情之所钟,哪里有错呢?
但是这样一来,颜顷同样感受到了尴尬。从蒋平的叙述很容易看出来,他的母亲是后来者,他更是后来者的后来者。
颜顷思及自己的容貌,不仅像白五侠,还像极了南侠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