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露当时没有回答,心中却在说,我也羡慕他。
从第一次见到杨子霖时的那声“哥哥”开始,傅白露便羡慕他。羡慕他与江溯有回忆。
小小年纪不懂情绪排解,羡慕瞬间转化为嫉妒,于是傅白露以强势的占有欲直接剥夺了“哥哥”这个称呼。
现在想来,杨子霖也是嫉妒傅白露的。可他得话不如傅白露有分量,甚至连水花都激不起来。
挺可怜的。算了,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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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不代表傅白露会原谅杨子霖的所作所为。他没那么大度,心眼小着呢。若杨子霖真的出卖炎实集团,用不着傅白露来批判他。恶有恶报。
傅白露蹭在江溯怀里打了个哈欠,心想现在能让杨子霖和江溯保留私人对话空间,已经是自己的宽宏大量了。
——放在以前,这种心态想都不敢想。
不知不觉,很多事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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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再与我说这些了,我不后悔。”江溯听着杨子霖滔滔不绝,沉默许久应答一句,视线则始终落在傅白露的脸颊之上。
傅白露以手指来回蹭弄江溯的下颚,胡渣还是没刮。
等着我,马上回来。傅白露对江溯比了唇语,接着起身往卫生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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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傅白露回来,江溯已经挂了电话。
傅白露手里拿着剃须刀,还有剃须泡沫,“我要给你刮胡子。”
江溯不敢乱动,任凭傅白露在自己脸上放肆,“他刚才跟我说——”
“不用告诉我。”傅白露抹了江溯一脸泡沫,让然后小心翼翼将冰凉的刀片抵在江溯的脖颈处,“你说你的命是我的,我还在乎一个电话做什么。”
“命,现在就在你手里。”江溯躺在傅白露的腿上,大气不敢喘一口,就怕小少爷手抖给他留一道血痕。可这感觉既刺激又新奇,还有些期待与忐忑。
——不知那疼,什么时候会到来。
大抵,“疯”也会传染。江溯便被傅白露传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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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会不会后悔。”
江溯闭着眼睛,问:“后悔什么?”
傅白露一边开口,一边仔细处理着江溯下颚与鬓角处的胡渣:“好不容易做起来的生意,本来和炎老头已经没关系了,现在又和关家牵扯上联系。”傅白露怎么想,都有种才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既视感,“你这样为了我,我心里难受。”
“对公司是好事。”江溯睁开眼睛,看着傅白露认认真真的说,“关家的生意主要是物流行业。国内物流的整体趋势是和互联网以及物联网结合,所以他们的业务和版图有一部分已经开始转型,其他的也急需——”
傅白露听的认真,走神也是极快。他忽然附身含住江溯的嘴唇,来回琢磨几下,“所以,对你没有影响?是不是。”
江溯“嗯”了一声,伸手拦住傅白露的后颈,加深这个吻:“可能是个不错的机会。”
“那就好。”傅白露将泡沫蹭到了自己的脸颊头发上,同时还以手掌来回抹擦,觉得很有意思,“太好了。”
江溯翻身起来,拿过一旁的毛巾帮傅白露清理。江溯的动作温柔,眼神更是宠溺无他,“可惜短期内不能让你心里痛快。收了股份只是第一步,希望之后可以做更多的事。但关董害你这段时间受委屈,一时半会儿,怕是没法给你报仇了。”
“谁说我不痛快!”傅白露拿过毛巾,照猫画虎给江溯收拾脸颊,“饭桌上看见关叔那样子,我可痛快了。我就喜欢看老狐狸吃瘪。”生意的事情绝非朝夕,傅白露可以理解搬不倒关策,否则炎老头怎么会皮笑肉不笑的一起吃饭?老爹都奈何不了,哥哥已然尽了全力,傅白露都明白,“其实我没受什么委屈。比起老爷子躺在医院里糟心,还有你前后打点安排,我什么都没做。”在关策面前逞威风的几句话,是江溯背地里的计算谋划。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傅白露看在眼中,记在心中,满满都是感动。
“放心吧,早晚会让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