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溯为人坦荡诚恳,他与向日葵分开,同时亦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与向日葵,希望得到对方的谅解。
向日葵听完后沉默,道:我不能强迫你。她还说:“你很耀眼,不是一个自卑的人。”
江溯愣住了,自己都觉惊讶。常理来说,从小寄人篱下被当作一只听话的狗,他的内心深处应尽是自卑。
然,江溯清楚自己位置低微,亦有极强的自尊心,可他却从不曾看轻自己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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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卑湮灭于何处?
于傅白露经年累月的“需要”与“占有欲”之中。
因为被需要,所以能感受自我存在的价值。
因为被占有,所以倾尽付出之时得以慰藉为回馈。
若是没有傅白露,江溯不过孤儿院里长大的普通孩子之一。他不会接受更好的教育,不会在这些年审视自己,不会因谨慎而拥有超越年纪的成熟稳重。
若傅白露不将他视为全世界,江溯或许会心生诸多阴霾,而后在自卑中挣扎,一叶障目,失了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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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创业之时,几个合伙人聊天闲谈,大家说起赚到第一桶金后有何种心愿想要达成。
有人说要买一座岛,而后天天晒太阳,等没钱了再工作。
有人说要环球旅行,去看看那些只存在于书本里的“远方”。
江溯没有参与对话,心中却有个坚定的答案——
他要为傅白露投资一部电影,一部从资源配置到主创都无可挑剔的电影。炎灼能带给傅白露的,江溯也要做到。傅白露在炎灼身边是个小少爷,而他在江溯身边,不能失去曾拥有的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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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始至终所有的一切都与傅白露有关。
原来,喜欢上傅白露是一瞬间的事,而江溯早已为这瞬间准备了十年。等待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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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溯不能与傅白露同床共枕,因此只好咬牙在他生日之后第二天,启程回国。
这决定并非因他是个正人君子,而是江溯渴求一个好的开始,一个能以对等身份展露感情的机会。
“你要是走了,就再别来找我!”傅白露冲着江溯的背影大喊,随即还哭着道:“我生日只想跟你一起,结果你这么对我!我讨厌你,再不理你了。”
江溯握紧拳头却不敢回头,他还需要些时间。不多,再有一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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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了几个月,江溯不敢给傅白露打电话,怕他还在生气。
两人置气,总有个先妥协的。圣诞节来临,傅白露终是忍不住了。
随即,江溯开启了空中飞人模式。他去欧洲看他,一次两次,三次五次。越来越密集。
小少爷失去了暖床哥哥,心中不安,拼了命想要证明自己与过往一样重要。他装病,他撒娇,他为所欲为。
江溯任由傅白露胡闹,同时在心中有了份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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