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无忌。管家面对傅白露这说辞也不好接话,索性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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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管家心生不忍去看了江溯。
江溯的后背被皮带抽出红印,管家放下消肿药膏对他说了一句,“炎先生把你带回来是看你没有坏心,你只要一门心思护着白露,过的不会差。”
“今天的事情,怪我。”江溯只有十一岁,眼中却已经揣上了成熟与坚韧。他咬着牙换衣服,不让任何人看自己的伤口。
管家放下消肿药,叹了口气,“虽然都住在同一屋檐下,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你以前在福利院里,生活没个着落,这个道理应该早就明白了吧。”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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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傅白露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琢磨的只有两个字——我的。
以前与妈妈一起生活,傅白露有过一只宠物狗。他每天抱着狗狗睡觉,喜欢的不得了。
养了几个月,狗狗生病去世了。再后来,母亲也去世了。
随即,他一无所有。
傅白露想,从今天开始,他有了江溯。
江溯是他的了。就和当初那只宠物狗狗一样,完完全全属于他。
傅白露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偷偷摸摸去了江溯的房间。
他推门进屋,问江溯,哥哥,你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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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过去,傅白露早已不是孩子。有些事变了,比如空园门前歪歪斜斜的枣树已被砍去,可有些事始终没变,该挨的打还在江溯身上,而半夜敲门的还是光着脚的傅白露。
就因为一张结婚证,江溯身上平添不少印子。傅白露轻手轻脚来到他门口,顺着门缝往里看。
江溯身上有伤,因此套了件白色衬衣,没有系扣子。他那略显凌乱的头发还滴着水珠,像是刚刚洗过。衬衣之下,线条饱满的胸肌与腹肌若隐若现,而小麦色的皮肤更是充满荷尔蒙的味道。江溯坐在圆桌旁,手里拿着酒杯。他以修长的手指在杯沿来回画圈,不知是在用酒精麻痹疼痛之感,还是沉溺于回忆之中。
傅白露盯着他看,看他英俊潇洒,看他成熟性感。等傅白露回过神时,他已经推开门朝着江溯走过去。
“怎么了,有事吗。”江溯听到开门声,为之一愣,随即便望向傅白露。
只见傅白露套着一身宝蓝色丝绸睡衣,散着头发露着锁骨,一袭天鹅颈既美艳又清纯。江溯下意识吞咽口水,连忙移开视线低下头,看向傅白露那白皙莹润的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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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疼,让我看看你的伤。”傅白露走到江溯面前,放下手里治疗红肿的药膏,接着便不管不顾拉扯他的衬衣。
“我没事。”江溯连忙系扣子,奈何速度与动作比不过眼前这个小疯子。
傅白露拉扯睡衣,直接跨坐在了江溯的腿上。他一边将江溯的衬衣褪到肩膀以下,一边与他面对面说话,“你是不是怪我非要拿出结婚证,害你挨了老头子的打。我知道他会生气,但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傅白露明知江溯不会拒绝,依然执意为之,这便是要江溯自己找打,要他活该受疼。太子爷任性妄为,有什么罪自然得江溯遭着,“没有,你想多了。”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你能和别的人有瓜葛,和我就不行。”
江溯“嗯”了一声,没接话。打都打了,现在再去计较前因后果,没意义。
“对不起,是我错了。”傅白露的视线扫过江溯的脸颊,比抽在他身上的皮带还要滚烫,写满了占有欲,“你知道的,从三年前拿到结婚证的那天,我就一直想让炎老板知道。放心吧,以后我护着你,再也不会让你挨打受伤。炎老头子不能碰你,谁都不行。”
江溯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心想小少爷的这份自信,也真是惹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