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绥年率先走过去,仿佛当蔡彪彪这个人是块石头:
“让一让,这是我的位置。”
靳绥年声音冰冷,仿佛靠近了都能结冰。
简奕宁不免再一次赞同的在心里念出那个称呼:
全宇宙无敌第一大冰块。
但这招却尤为好使。
或许是靳绥年周身气质确实太吓人,蔡彪彪一个“不”字都没说,老老实实起身,挪到另一边。
简奕宁连忙跟上去:
“让一让,这是我的位置。”
靳绥年的原话他是一个字不差的模仿。
蔡彪彪似有犹豫,但看了靳绥年一眼,又老老实实地退开了。
坐回位置,少年心情不错地想:难怪靳绥年整天板着张脸,原来这么好用啊!
他转过头偷偷打量靳绥年的神情,同时他也板起脸,开始偷师。
被迫被赶到前排,蔡彪彪好不容易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我今天找你们,可不是来和你们斗嘴抢位置的。”
简奕宁不回话,看向蔡彪彪并学靳绥年板脸。
靳绥年则压根不搭理蔡彪彪。
他从来都是这样,不想搭理的人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应付。
发现自己被无视,蔡彪彪心中腾起恼怒,他忍不住拔高声音:“你们还记得运动会我说的那句话吧?”
他声音太大,周围同学目光顿时望过来,但蔡彪彪并不介意,他转向靳绥年:
“我说了,运动会不算什么,等月考成绩出来,我们再一较高下。”
“啊?”简奕宁瞬间破功,呆呆问,“你说过吗?”
蔡彪彪:“这和你没关系。”
他向靳绥年一抬下巴,颇具挑衅意味:“你总成绩多少?各科成绩分别是多少?”
好幼稚。
幼稚到他都想闭眼。
简奕宁在心里无声评价。
但…这确实像是蔡彪彪会做出来的事。
靳绥年根本没理,简奕宁忍不住耸了耸肩,对蔡彪彪送去真挚的祝福:“祝你好运。”
运动他不了解靳绥年,但学习这块,他敢说靳绥年称第二,学校里就没人敢称第一。
他方才看了蔡彪彪的成绩,虽然也算的上优秀吧,但放在靳绥年面前,相当不够看。
这方面他有绝对的信心。
蔡彪彪还在不依不挠的追问,大有靳绥年不回答他就不罢休的意思。
靳绥年开始不耐烦了,他将蔡彪彪的话原话奉还:“和你没关系。”
被忽视简直比被打败还让蔡彪彪挫败:“你什么意思?”
眼看着二人间紧张地快要打起来似的,简奕宁连忙拉架:
“我们班成绩还没出来呢,等到时候出成绩了,你自己去讲台上看就好了。”
或者在告示牌第一看。
但最后这句话他没说出来,他怕火上浇油。
蔡彪彪:“我当然知道你们没出成绩——”
不待蔡彪彪说完,他立马道:“靳绥年数学150。”
蔡彪彪显然面色一僵:“什么?”
简奕宁只想尽快解决这场闹剧,他语无波澜地重复:“他数学150,满分。”
这下总能劝退蔡彪彪了吧?
“不可能!”蔡彪彪脸色突变,“开什么玩笑。”
数学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学科,他这次都只考了147,已经发挥得相当好。
你告诉他靳绥年150?
简奕宁耸耸肩。
“你不行问班上的同学,大魔头课上亲自讲的,哦,”他补充,“他说靳绥年是全校第一。”
大魔头郑学复声名远扬,在整个高一部都以严苛和最毒出名。
简奕宁说着都开始有些不忍心了,因为他明显在蔡彪彪脸上看出了崩溃。
他着急得抓住身边的人就问:
“是真的吗?”
“靳绥年他真的150?”
“简奕宁没骗我?”
……
在得到全部问题肯定的答案后,蔡彪彪勉强维持的自信面具终于开始皲裂。
他强撑着最后的体面:“就算你数学单科考的比我多几分又能怎样?总成绩…我们走着瞧!”
说完他转身往门外走。
不是,简奕宁寻思,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他记得运动会结束后,蔡彪彪就说过一遍吧?
他没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a班后门忽然跑进来同学喊:“月考校排名出来了!”
简奕宁飞速回过头:“什么时候?”
那同学答:“就在刚刚换的榜。”
简奕宁才起身,就看到门口的蔡彪彪脚下一滑,飞也似的跑出去。
他也起身,准备下去凑个热闹,谁知刚有动作,靳绥年也站了起来。
简奕宁诧异:“你也去看吗?你不是不感兴趣?”
就连方才,都是他拉着靳绥年去的。
靳绥年只是回了四个字:“去看你的。”
好吧,补习老师关心自己学生的成绩,也说的过去。
班上好些个排名前列的同学都起身往下跑。
简奕宁心脏不好,他倒是觉得小跑一下没什么,被靳绥年强行按住了。
等两个人散步似的慢悠悠赶到时,告示牌下已经围了密密麻麻几圈人。
简奕宁才一抬头,就在告示牌最顶行的第一个,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第一名,靳绥年,高一(a)班,总成绩,988分。”
988分!
满分1050靳绥年居然考了将近一千!
简奕宁简直傻眼。
他再往下一看,只见下面一行赫然写着靳绥年的各科成绩。
“语:122,数:150,英:145,理综:290,文综:281。”
每一科的每一项成绩,都无不刷新着他对靳绥年的认知。
太逆天了。
“这哪里是人啊,这分明是人形考试机器吧?”他小声嘀咕。
这话被站在他身后的靳绥年听到了。
“我是人。”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