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燕行月自然是没有说出口的,他还是很珍视自己的小命。
褚邪在黑暗中张了张嘴,他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燕行月说,可他嘴巴张张合合几次,到了嘴边的话却始终都没有说出口,最后他也只是摇头叹息,决定暂时先把心中的那个秘密按下来,先观察燕行月一阵,要是确认燕行月没什么问题,再告诉他。
“这件事,你也不用担心。”褚邪掩藏了心中的秘密,转而安慰起燕行月,“这件事情孤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身子骨不好,孤也不会碰你。若你厌倦了,想要和离,孤便会放你自由,你也照样可以在皇宫里住着,孤……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母皇也是。”
对于褚邪说的这一切,燕行月也其实不大懂,为了一个救命的恩情,一个大国的皇者与皇储就要这般付出?
燕行月微微垂着眸子,他思忖片刻,最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怀……怀明……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呃……我指的不是身体上的难言之隐……”
说着燕行月顿了顿,他脸颊一片滚烫,“难言之隐”这个词放在古代怕不是什么好词,运气不好因此丢了性命也难说,他干咳了几声,继续道:“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是陛下不喜欢你那个心悦之人,你为了保全他……才说要娶我的?”
“你……”褚邪闻言张了张嘴,他怎么也没想到燕行月会这么想。
褚邪话还没说完,燕行月就急忙开口表明自己的忠心:“啊!那个……怀明你放心!你尽可以和你心悦之人在一起!我一点儿也不介意的!我甚至可以为你和你的心悦之人打掩护!真的!我现在心里清清静静,对情情爱爱之事没有一丝兴趣,我只想……能够为我的母亲伸冤,为柳家伸冤……”
闻言,褚邪的眉头都皱得紧紧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仿佛怎么向燕行月解释他都能够完美的误解自己的意思,甚至还是完全的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这一来二去褚邪也懒得再解释了。
褚邪不说话,燕行月便当他是默认了这件事,他心里还有些喜滋滋的,想到褚邪本身就有心悦之人,自己只用装装样子和他演戏,并不用真的发生关系,他就暗暗松了一口气,道了一声晚安后,眼睛一闭,毫无心理负担的甜甜的睡了过去。
只可怜褚邪却因为燕行月的这番话迟迟未能入睡,一直睁眼见着雕花镂空又糊了上等白纸的窗户一点一点透进来天边的光亮,窗外也响起一阵阵清脆的鸟鸣,以及下人们忙忙碌碌发出来的不大的杂音。
今日便是除夕了,褚邪身上事多,一夜未睡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他动作轻轻地起了床,早就侯在外间的下人们也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安安静静的服侍褚邪洗漱更衣。
“太子殿下,今天是除夕,要不要早些把太子妃殿下叫起来?”永安伺候燕行月同样也伺候褚邪,他微微躬着身子,抬眼瞧了瞧床上还睡得正香的燕行月,“按照皇宫里的习俗,除夕的时候就要去给皇族中的长辈拜年,说吉利话,太子妃要是去的晚了……会不会……不太好?”
“无妨。”褚邪的声音沉沉又性感,略略带着些沙哑的味道,听上去就像是劳累了一夜似的,听得永安等宫女太监们纷纷低下头,有的甚至还红了耳朵。
褚邪并未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他穿好了衣裳,转身深深地看着燕行月,不紧不慢道:“太子妃要拜的长辈也就只有孤的母皇一个人,至于其他人……呵,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让孤的正君去拜?当年的事情要不是有先皇遗嘱庇护他们,孤和母皇早就将他们连根拔起了。”
永安连连道是。
“就让他好好休息吧,今天天气格外寒冷,但也别太拘着他,若是他想出去玩儿,你便让他穿得暖和一些,多带点人带着他在宫里逛一逛。”褚邪淡淡道,“至于拜年,你提醒一下他,大启的习俗怕是与玉国不一样,太子妃傻傻的,别以为大启皇宫拜年也和玉国一样是大年初一才开始的。”
永安应下了褚邪的话,跟着一群宫女太监送走了褚邪,随后有安安静静的侯在外间,等着燕行月自然醒过来。
日上枝头,大雪消停,燕行月这才伸着懒腰,懒洋洋的醒了过来。
永安等人伺候着燕行月起了床,又洗漱梳妆打扮,因为今天是除夕,永安等人也给燕行月打扮的华丽了一些,泰华宫里漂亮名贵的首饰一样样比着燕行月的样貌搭配,花了一些时间,但最后打扮出来的效果格外令人惊艳。
燕行月生的本来就好看,先前在玉国的时候,场面住在庄子上,庄子上吃不饱穿不暖,更别说能不能穿戴华贵的首饰了,燕行月整个人都瘦弱苍白的。
来了启国后才养了些许肉出来,现在经过永安等人的精心打扮,燕行月愈发的耀眼夺目,美艳中带着一股英气,使得这份美感,艳丽而不阴柔,美丽而不俗气,更是让人瞧了一眼便怦然心动。
永安等人小小的惊艳了一会儿,嘴里说了些夸人的话,哄得燕行月害羞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