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反悔了呢?
她分明知道路与北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苏淮。
无论是橱窗最显眼的地方那块被挂起来的金牌,还是偶尔醉酒时哽咽着呢喃着的名字。甚至每年的七月十四,无论再忙,路与北都会抽出一天时间悄悄回一趟x市,再在第二天的清晨风尘仆仆地重新赶回来。
时间越久,路与北在外的为人处世越游刃有余、沉稳成熟,她心底就越忐忑焦灼,越不敢告诉他当年的那些真相。
她既担心路与北记恨
她,同时也隐隐担忧自己的话会毁了他对于苏淮关于初恋的憧憬。
毕竟父母连同着思慕着的人同时隐瞒欺骗自己,这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毫无芥蒂地付之一笑的。
叶双将手放了下来,神色有些疲惫:“我怕他恨我,也怕他恨苏淮……更怕他还爱着苏淮,但是苏淮却早就在m国找到了相爱的伴侣,儿女绕膝了。十年真的太漫长了。在和你跟妈置气,我是认真的。如果说,十八岁的时候喜欢苏淮可能是相处久了一时冲动,这次重逢,我已经确定了,我真的是死心塌地,非他不可了。”
路竟成抬起眼,厉声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已经不是那个十八岁的孩子了。”路与北低声说,“如果您真的不同意,为了不让您看着烦心,我只能引咎辞职,离开路氏。”
路竟成被气笑了:“你在威胁我?为了一个男人,你准备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爸,我从没有这么想过,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路与北说,“只是我也是个独立的人,我想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去追求一些自己想要的。您当年和我妈在一起的时候,爷爷一开始不也是不同意吗?”
路竟成瞪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咳了起来。
路与北替他拍了拍背,刚喊了一声“爸”,却被路竟成一把推开,指着门口说:“出去!”
路与北身子顿了顿,他看着路竟成,最后还是妥协了,低声劝道:“身体要紧。爸你又不止我一个儿子,现在孙子都有了,明年说不定还能再添个小孙女。为我这点破事气坏了不值当。”
路与北听着心里更是恼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