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方才是君子,他却并非如此。
“我能顺利成亲,母亲自当为我欢喜。”他浅浅勾唇,眉目温柔,似是所言发自内心,绝无半句虚言。
崔拂衣静静观他半晌,然红帐明烛照映垂落,掩了他几分神色,窥探不清。
脑中再度闪过那些个乌龟图,如今想来,几只龟虽线条优美,却仍有些软绵无力,力气不足之感。
如今应缺之果,亦是他人之因。
却听一声轻笑,再次低头,只见应缺莞尔,“方才不过是随口说笑,夫人莫不是当了真?”
崔拂衣仔细瞧他这般模样,一时竟不知,何时是玩笑。
可既是对方如此说,那便是吧。
“若是夫人不嫌弃合卺酒非酒,我也愿以茶代酒。”应缺神色认真。
虽不知是否玩笑,但这以茶代酒,倒是不必拒绝。
他取来温茶,虽摸着不如方才温暖,便将之放于暖炉上,待片刻后重新烧热,这才取出,倾倒于杯中。
水汽氤氲,茶香四溢,一瞬之间,似有片刻朦胧了眉眼。
待重新看清,便见崔拂衣眼眸清澈,不见半点阴霾。
这却又不该,至少,此时尚且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