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裕生的拇指轻轻地拭过脸颊:“还疼么?”
有明显的指痕。
陆厝小声回答:“不疼了。”
“你怎么……”
顾裕生憋了会,还是没忍住扬起嘴角:“又惨又好笑的。”
陆厝不说话。
顾裕生又问:“吓哭了吗?”
还是不说话。
也没必要再用语言表达了,因为那双总是游刃有余的美丽眸子,已经蓄满了泪水,随时都会掉下。
顾裕生揉了揉眼,仿若出现幻视。
……哪儿来的流泪猫猫头。
还是像素模糊版。
感觉下一秒都要碎了。
“来,”他叹着气,往旁边挪了下自己的身体,“上来躺着吧,抱抱我。”
努力维持着表情的淡定。
因为还是很疼。
特么陆厝下手是真黑。
雪越下越大,隔着窗户能看到满眼的白,外面路上的积雪应该已经能到脚踝了,还好窗户关得严,暖气开得足,连加湿器的声音都很安静,营造出温馨的柔和氛围。
所以顾裕生有点不忿。
为什么他们俩的声音全哑的,开口都是破锣。
自己是被捂住了嘴,所有的尖叫全部憋在喉咙里,可陆厝的声音怎么也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沙得要命。
说点话都艰难。
一杯温热的水递过来,顾裕生就着陆厝的手喝了两口,就偏过头去:“聊聊?”
陆厝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似乎终于迎来审判。
“你喜欢我吗?”
顾裕生的脸颊靠在陆厝胸口,另只手随意地把玩着凌乱的长发:“跟我说说,到底有多喜欢?”
陆厝的手指虚虚地拢着对方单薄的肩,这会儿连稍微往自己这边按一下都不敢。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恶心。
多虚伪。
昨天也没见他有多怜惜对方。
有多喜欢呢?
对于这个问题,陆厝的第一反应就是,喜欢到恨不得死在对方身上。
可是,把小玉弄伤的也是他。
而与此同时,另一种隐秘的快感也悄然升起。
只有他能把小玉弄伤。
小玉的快乐和崩溃,都只有他能看到。
顾裕生没有等对方的回答,自顾自继续开口:“你第一次意识到喜欢我,是什么时候?”
即使身上伤痕累累,可语气柔和,分明是逗弄野兽的猎人,哪怕被扯破衣衫,撕咬得血迹斑斑,也会目光平静地举
起包扎好的手,你已经睡着了,我就产生了冲动,特别想吻下去。”
顾裕生饶有兴趣地点头:“所以,就像你说过的那样,欲望是最诚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