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厝……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他当时鬼迷心窍,只顾着闷着头追,想着很快就能拿下,没有派人去查对方的背景,难道是招惹了些不了解的人物?
“你曾经看上过一个男孩,”陆厝继续加着力气,“为了逼人家跟你,特意派人做局,让对方的赌狗父亲签下债务,从而心甘情愿地和你签订包养协议。”
“别动,等会你哥哥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不好看呢。”
陆厝慢条斯理地把手套戴好。
“后来你腻了,那个男孩却已经堕入深渊,父亲的债务滚雪球一样大,他不得已,又去跟过不少的
人_[,甚至被砍下了一根指头。”
傅明寒忘了挣扎。
直到一根腐烂的指状物品,滚到了他的眼前。
“忘记说了,”陆厝的膝盖压在傅明寒的后背上,“是去年的事了,所以我把东西从地里挖出来,费了不少功夫……来,你曾经跟他说过,他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
一根尺子塞进嘴里,竖了起来,强迫着打开牙齿。
“听话,给这个咽了。”
陆厝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做人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傅明寒被揪起头发,说不清的腥臭气扑面而来,可无论如何反抗,完全摆脱不了对方。
陆厝铁钳一般地按着他的头。
脸颊狼狈地蹭着地,在昂贵的地毯上擦下长长的痕迹。
眼看着已经塞进了嘴里,楼下终于传来了声音。
是医生、医生来了!
家里的佣人提前交代过,无论楼上发出怎样的动静,都不许上来查看,傅明寒后悔得要死,此刻才终于有一点的希望,使劲儿挣扎着张开嘴:
救命——
“咔嚓。”
不是踩碎落叶的声音。
是陆厝强硬地合上自己牙关的……骨节错位声。
他疯了似的反抗,花瓶被乱蹬的腿踢到,碎在地上,沙发拖曳得歪了,他死狗似的被陆厝拖在地上,拽到角落。
一下、两下、三下……
陆厝面无表情地拎着傅明寒的脑袋,砸向墙壁。
嘴里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吞咽下去了。
“救、救命啊。”
傅明寒的牙齿脱落了,满嘴的鲜血:“我再也不敢了……”
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
只知道自己又被揪起头发,破布袋子似的扔到床上。
陆厝很嫌弃地脱下了沾满血的手套,一块儿甩了过去,眸光微隐,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是很无聊。
世界都是这个样子。
被欺骗的人也很无趣,都是父赌母病弟读书,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指尖泛起疼痛。
要不要放一把火呢,把这一切全部烧掉,烧得干干净净——
“吱呀”。
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傅明寒艰难地抬起头,从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道清冷的影子。
“小裕……救、救命啊!”
他挣扎着往前爬:“救……放过我吧陆厝,我不敢了……啊!”
陆厝把椅子砸了过去。
同时余光看向前面的人。
没见过。
长得很清冷,五官漂亮,表情却有点臭,拎着医药箱的手指似乎越来越紧。
是医生吗,那就是傅明寒的朋友了。
狼狈为奸。
但现在不是好奇这个人的时候,因为陆厝真正想要做的事还在后面。
”
可对方居然直接上来,拽住自己的手腕:跟我走。?”
手指是微凉的。
眼神却很热,烫得陆厝心头微妙一跳。
很有趣的小玉医生。
……陆厝低着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触感似乎尚未消失。
“所以,也和你一样搞点浪漫吗,”陆厝犹豫道,“我看,他好像挺喜欢的。”
徐士明一摊手:“你要活学活用啊!”
“不能直接拿现成的往上套,”他恨铁不成钢,“多考虑对方的喜好,琢磨着再来,同时你也要软一点,毕竟男人会撒娇,女人魂会飘!”
安静片刻。
徐士明大手一挥:“差点忘了,你追的也是个男人!那就更好办了啊,只有男人才知道,男人喜欢的是什么东西,所以你就投其所好嘛,那位小医生喜欢什么?缺什么?”
陆厝犹豫了下,根据他对顾裕生的了解,感觉对方最缺的是觉。
失眠真的很严重。
“缺觉吧。”
徐士明讶异道:“什么?”
陆厝解释:“他睡不好,每天晚上都要很久才能睡着。”
“……你俩不是手都没拉过吗?”
徐士明笑容暧昧:“直接睡觉的话,好像跨的步子有点大啊。”
陆厝按下耳根的热意:“别乱说。”
“喂……不会吧?”
徐士明上下打量着对方:“我看你有点不对劲,没拉手,没亲嘴,却已经一块睡过觉了?”
陆厝唰地一下站起来:“没有!”
站得太猛,脑袋撞到了旁边的书柜。
……痛苦地抱着头蹲下。
徐士明惊讶地张大了嘴:“哎,你撞着头了,没事吧?”
陆厝什么时候这样娇气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身影从旁边闪过。
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
顾裕生冲到陆厝旁边,小心翼翼地询问:“怎么了,撞着哪儿了?”
陆厝呜咽地抬头,扁着嘴:“后脑勺那儿……”
“我摸摸看,你别动。”
顾裕生的嘴角还沾了点番茄酱,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再加上是弯着腰,胸前的衬衫解开了两粒扣子——
陆厝立马移开目光:“好痛哦……”
“没什么大问题,我给你敷点冰块?”
陆厝这才站起来,哼哼唧唧地跟着人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徐士明。
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他再次擦了下额上的汗,不由感慨,陆厝真的学什么都很快,刚刚那句男人要撒娇,果然是记在心里了。
……这还用追吗?
徐士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总觉得这位小玉医生情况不太妙。
似乎很快就会被拆吃入腹——
被弄得渣都不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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