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清楚感受到自己心跳在加快，一种陌生的欣喜感涌上心头，她整个人都像是被割裂成了两半，明明神智清醒无比，但身体却有些不受她的控制。

付砚青率先别过了视线，他低下头不再去看晏吟秋，耳朵却有些泛红。

晏吟秋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容貌，付砚青身上细微的变化她很难用语言去描绘形容，非要说的话，现在的付砚青就像是被除去石衣的一块碧玉。

可是她没有去提及此事，反而是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付靖？”

“父亲做错了事情，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付砚青的回答一板一眼，全然没有半点掩饰，果真是在付家严苛规矩中成长出来的，根本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

他回答完晏吟秋的问题又默默低下了头，像是根本不敢和晏吟秋进一步对视。

可是晏吟秋却朝他勾了勾手，淡淡道∶“你过来。”

付砚青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走了过去，他见过江景鹤与晏吟秋相处，这个时候他应该低头才对。

晏吟秋对付砚青的识相非常满意，她捏着付砚青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他的容貌，突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轻声道∶“你现在的长相就挺不错的，似乎每一次都是按照我的喜好长的。”

付砚青对情感的感知十分迟钝，但闻言还是下意识睁大了眼睛，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晏吟秋说的话极为暧昧，很难不让人多想。

付砚青是这样认为的，站在远处旁观的江景鹤自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看到眼前的一幕，神色微微冷了下来，心中对付砚青的防备更甚，好不容易才收拾好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只是他一向内敛，对于这一切都按下不表，直到晏吟秋转身离开，他才终于有所动作，率先挡在了付砚青的面前。

“见过师尊。”

付砚青虽然有些惊讶江景鹤的突然出现，可还是老老实实拱手行礼。

可是江景鹤却没有理会，他目光沉沉地打量着付砚青，冷声道∶“管好你自己的眼睛，不要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更不要肖想不该肖想的人。”

时隔数年，仲长芜曾经说过的话竟然被江景鹤全数还给了付砚青。

付砚青垂眸答应了下来，全然没有半分想要为自己辩解的想法。

晏吟秋并没有走远，她将江景鹤对付砚青的敌意尽收眼底，可是却没有丝毫想要干涉的意思，姬隐见她一直在盯着付砚青和江景鹤，越发觉得付砚青碍眼。

可是还未等他说话，晏吟秋就开口问道∶“你觉得付砚青怎么样？”

“付砚青？”

姬隐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烦，有些不悦道∶“我觉得不怎么样，长得妖里妖气的，又不喜欢说话，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是吗？”

晏吟秋轻飘飘看了一眼姬隐，意味深长道∶“可是我还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