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为淡声问她:“
你都没和我说,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江会会一顿,抬眸看他:“你想来吗?”
“你连占彤都叫了,没叫我。”
他说话的语气不见起伏,所以江会会也不知道是介意还是不介意,是无所谓还是恼怒。
想了想,她踮脚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郑重的说:“那我和你道歉。”
周晋为眼睫低垂,目光落在她脸上。
他站的地方背光,整张脸都陷在阴影中,轮廓深邃。
江会会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他一直沉默,迟迟不开口。
所以让她思考,这个道歉的方式是不是太过没有诚意了。
周晋为却弯下腰来,声音沙哑,问她:“左边呢?”
原来是在等她继续。
江会会心跳骤然加快,小声吐槽他:“你不要太贪得无厌了。”
他低笑,伸手戳她的额头:“让你亲我一下就是贪得无厌了?”
她抿了抿唇。
因为他此刻弯下了腰,所以她也不用再踮脚。对着他的左侧脸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大约是在楼下等了很久,他身上的温度有点凉,皮肤很好。
她的唇贴上他的脸颊,触感柔软。
从他脸颊离开,狂跳不止的心疼让她呼吸也变得局促起来::“好……好了吗?”
他摇头,眸色变得深暗,还不够。
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将她的脸扳正,对着她的唇便吻了下去。
即使不是第一次接吻,可她还是紧张,大脑一片空白。
他温柔的亲吻也没能让她放松下来。
周晋为微微撤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慢地摩挲。
他低哑着嗓音教她:“会会,把嘴巴张开。”
她被吻到缺氧,脑子晕晕乎乎,不管他说什么她都照做。
淡粉色的唇微启,他满意地俯身吻下去,湿热的舌头一点一点进入到她的口腔里。
沿着她的上颚描绘,她浑身一个激灵,手下意识攥着他的胳膊。
他声音含糊,带着安抚的笑:“别怕,放松一点。难受的话就咬我,我会停。”
不难受,只是那种感觉太过陌生。
从前的吻都是转瞬即逝,蜻蜓点水一般。
很少有像今天这样,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的占有侵略。
他啃咬她的唇,舌尖碰着舌尖,又慢慢地裹住,纠缠。
咬住,贪婪地含。
偶尔离开,也是沙哑着嗓子喊她的名字:“江会会。”
她不敢开口,怕破碎的声音全是动情的呻-吟。
那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江会会只觉得自己的口腔没有一个地方有所遗漏,都沾染上了他的气息。
清新干净,像薄荷叶。
在她喘不上气时,他终于离开,以最后的舔舐作为结尾,结束了这个吻。
那天晚上,周晋为离
开后,她躺在床上,却久未能入睡。
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吻,还有白天占彤和她说的话。
她的脸一点一点点又开始变红变烫,她将自己缩回被子里。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暑假很快就结束,占彤留在了本地读师范,江会会则坐车去了帝都。
那是她第一次去离家这么远的地方,繁华的大都市让她无所适从。
好在有周晋为陪在她身边。
刚来学校,没什么朋友,上课下课都是一个人。
同一宿舍的几个女生都是帝都本地,住在宿舍的时间少之又少,加上不是同一专业,所以说话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某一天周晋为来学校见她,看她在热闹人群中,独自一人,抱着书,低头走路。
后来再提起这件事,他说:“当时只觉得心疼,你来到陌生的城市,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和周晋为去了度假山庄,陪他一起跨年。
那里有天然的温泉,她泡在里面,热气氤氲。
天花板是乳白色的大理石。
周晋为从身后抱她,宽厚结实的胸膛贴着她纤薄的后背,密不可分。
水面随着渐深渐浅的动作荡开波纹。
江会会有气无力地靠在温泉边,宛如一朵被开-苞的花蕾。
远处的寺庙的钟声敲响,厚重严肃。
他低头吻在她摇摇欲坠的蝴蝶骨上,声音在欲-望里滚过一圈,低沉,暗哑。
他说:“江会会,新年快乐。”
她的瞳孔迷离涣散:“新年快乐,周晋为,慢……慢一点。”
附近就是寺庙,他捐了最多的香火,为江会会和周宴礼祈福。
周宴礼离开后,他每年都会往寺庙捐香火,为他们祈福。
明明在这之前一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如今却愿意宁可信其有。
江会会写给周宴礼的信已经有厚厚一沓了。
她每年都会写很多封,难过了会给他写,高兴了,也会给他写。
——小礼离开的第四百二十三天,我十九岁了。
最近仍旧时常恍惚,觉得你还在。总会下意识喊出你的名字,室友甚至问我,小礼是谁。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匆匆带过。
没了你之后,总觉得一切都变得好安静。
在学校住不习惯,室友们总是很少回来,经常一个人,关于学校宿舍的传说让我感到害怕。
于是周晋为在学校附近买了一栋房子,让我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