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_[”
江会会咳到声音嘶哑,还不忘嘱咐周宴礼回学校去。
“我没什么事,考试要紧。”
周宴礼说:“补一百次也一样烂,还不如留下来照顾你一会儿。”
江会会神情委屈:“你不能这么想的。”
她的声音才刚变调,周晋为的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他的视线冷冷地剜过来。周宴礼居然被吓到后背一凉。
这个眼神……
周晋为扶着江会会躺好,贴心地为她盖好被子。
他的确是一个情绪和情感都淡漠到稳定的人,所以当他对某件事情表现出耐心和细致时,带给对方的感觉,是独一无二,还有受宠若惊。
周晋为把他的书包扔过去:“半个小时内回学校。”
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命令的话来。
周宴礼不爽道:“你刚刚说什么?”
他微抬下颚,语气沉着,一字一句警告他:“周宴礼,不要让我把话重复第二遍。”
江会会情不自禁地躲在被子里,缩了缩脖子,不光周宴礼静止不动。
连她都有点害怕。
比起大吼大叫的教训,这种平静带来的压迫感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她甚至觉得空气都开始凝固了。
手紧紧攥着被子,疯狂朝周宴礼使眼色。
这种时候还是听他的吧。
周宴礼不爽到了极点,对上江会会的眼神后,他又看了眼周晋为。
这次很快挪开了,不敢和他对视。
嘴里小声嘟囔了句什么,然后不情不愿地从地上把书包捡起来。
他拍了拍上面的灰:“那……那你不去吗?”
周晋为重新坐下,撕开退烧贴,贴在江会会的额头上。
“我不用补考。”
“那你们孤男寡女待在这里我不放心。”
周晋为眉头微皱:“你不放心什么?”
他理直气壮:“江会会现在还是学生,不能早恋。”
男的都一样,尤其是这个年纪血气方刚的男生。
虽然对方是他亲爹,可周宴礼同样不放心他。
当初江会会大学都还没毕业,他就迫不及待、着急忙慌、火急火燎地和她订了婚。恨不得订婚的第二天就结婚。
能是什么好东西。
周晋为抬腕,将腕表表盘对着他,给他下最后通牒:“你还有二十分钟时间。”
“……”
血脉的压制,以及这十七年来,他长期在他爸管束下的心理阴影,让他没办法不去听他的话。
周晋为这个人,气场强到哪怕只是简单一个眼神,都能令人从头到脚都产生恐惧。
周宴礼自然也不例外。
从这儿离开之后,他站在楼下往楼上看。还是不放心,江会会性格柔和,周晋为又强势到说
这两人在一起,谁压制谁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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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礼眉头皱得老深。
应该不至于,周晋为虽然性格一般,但他这人挺傲,那种强迫别人的事情,他不会做,也不屑做。
并且他一条胳膊还折着呢。
——
很显然,他的忧心完全是多余的。
为了让她得到充足的休息,周晋为过去将窗帘拉上,遮住了外面的光。又拿起遥控调节空调温度。
可是他按了很久都没有反应。
墙角上方那台老旧泛黄的空调算得上老古董了。
他低头检查了下遥控器,不是它的问题。那就是空调的问题了。
江会会说:“已经坏了很久了。而且我也不是很冷。”
周晋为又看了一眼那台空调。他没有多余去问,既然坏了,为什么不换掉。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在这个家里属于边缘人物。生病了无人照顾不说,亲生母亲甚至担心弟弟妹妹会被她传染,而带着他们搬去了亲戚家。
“睡不着?”
见她一直翻来覆去,周晋为问她。
江会会点了点头,缓慢地从床上坐起身:“有点。”
“是头还疼吗。”他拿起枕头竖放在她身后,为了让她靠的更舒服一些,“还是身子不舒服?”
江会会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隔着身上的被子,摸了摸小腹。
“我……我饿了。”
他短暂地沉默,因为这个意想不到的答案。然后垂眸低笑几下。
他声音愉悦,问她:“想吃什么。”
江会会见他解了袖扣,并将袖口往上卷了几截。
一副要去厨房为她洗手做羹汤的架势。
她忙说:“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妈妈给我包了包子,够我吃几天了。”
他稍作停顿:“包子?”
“嗯,在冰箱里。我用保鲜膜包好了,放蒸锅里蒸一下就好。”
周晋为去了厨房,打开冰箱,看见里面那些速冻包子。
想到江会会刚才说的话。
妈妈给她包了包子。
他平静的眼神转变为阴翳,拉着冰箱门的手也逐渐收紧,手背的青筋都贲张隆起了。
片刻后,他很快就将情绪整理好,合上冰箱门,放下袖口。
“感冒还是吃点有营养的,附近有菜市场吗?”
“啊?”江会会愣了愣,“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只是……”
他问:“有吗?”
———
有的,并且离得很近,就在小区外面。
周晋为下去买了点新鲜的蔬菜和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