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榕说:“地形中有冰原、山地和森林,还有很长的无人区,我们的物资不会太充足,只能见机行事。不过我有很丰富的野外经验,你跟着我,我会尽量保证你的安全。”
没有任何犹豫,玦回答:“好。”
玦说:“我需要做哪些准备?”
荆榕直起身,稍微远离几步,看向玦。
几秒钟的时间,玦的指尖紧了紧。
那是一种与其他任何情绪都无关的一种悸动,当那双乌黑眼眸的视线落下时,那种心悸就会浮现。
而他习惯了忍耐,这种心悸也会和疼痛一样,被他无声隐去。
荆榕说:“你需要穿厚一点。”
雪花落在商店的橱窗外,水蒸气凝结在玻璃上。
上城区的服装店一向只给贵族开放,此刻街道上人来人往,只有最大、最华贵的一家被暂时清场,只供它的预约访客使用。
荆榕为玦拉开门,老板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侍应生送上热红茶。
玦看着店里,问荆榕:“你怎么说服他们接待我的?”
他看出他的这次出行并不平常,街上都是便衣出行的皇家近卫团和裁决者,只是他们都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只敢远远地跟着他们。
荆榕说:“我说我需要带你买一些衣服。”
“他们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他们想跟着。”荆榕把他那把空壳枪给玦看了一眼,“我说可以,不过我会带上我的武器。”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红茶的热气袅袅上浮,熏染他乌黑的双眸。
荆榕今天穿着常服,他众多衬衫里平常的一件,灰色的长风衣,并没有任何华贵的装饰,但裁剪工整,款式简洁,反而透着一种高不可攀的贵气。
像一个万事不顾的纨绔。
玦轻笑了一下,开始在老板介绍下挑选衣服。
每一样衣服都由老板和侍应生亲手送来,从头到脚一应俱全。
玦没什么要求,他为自己要了一件普通的灰色羊绒大衣,然后说:“可以了。”
老板说:“我们还有一百五十多套,没给您看……”
玦说:“就这件。”
他的声音仍然沙哑,但透着素来的坚定和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