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病重十年,都没有治好,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病症。
云丞淮叹了一口气,看来沈流年还不认识那个医者,不然能在那样的情况下保住沈流年的一条命,其医术必定深不可测。
沈流年把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在眼里,忽而问道:“你想治好太女?”
“想。”与太女见了两面,对方几乎处处为她着想。
她能看的明白,自己要想在古代过的好,太女殿下长命百岁,最好是继位为帝,这才是最好的。
她对太女姐姐的观感本就很好,这样一个温和的人,不该这么早的就没了,于情于理,她都想让太女姐姐好好活着。
沈流年打量了她一会儿,似想看透她的真实想法。
“如此,留意着就是。”好的医者不好求,沈流年也知道,此
时此刻,太女活着,对楚湘王府有利,对她的计划有利,自然愿意帮这个忙。
“徐二各地经商,若遇名医,我会让她重金带往上都的,只是,为了免除麻烦,需太女殿下每次的诊治记录,还有每日用的药房。”
沈流年跟太女并不认识,对其的认知,也仅对方是南秦太女,云丞淮的亲姐姐了。
她不是没有调查过太女,而南秦,皇帝都能调查出来不少东西,关于这位太女殿下的信息,却是少之又少。
“多谢。”云丞淮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她现在越来越像吃软饭的了,什么事情都要经过沈流年。
沈流年抬眸看着她这个样子,嘴角弯起,“驿馆里面,北齐使团死了两个随从,刺客的身上发现了楚湘王府的信物,你怎么看?”
元芳,你怎么看?
云丞淮的脑子里面突然想到这句话,忍不住笑出声。
沈流年:“......”她的话很好笑吗?
云丞淮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到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她轻咳一声道:“此事与我楚湘王府无关,定是有人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你觉得是谁?”
“皇帝。”
今日在御书房中,皇帝的态度很明显了,明显是想通过这件事,让她把凤令双手奉上。
只是,她没想到皇帝会这样直接,直接在她身上安装一个罪名威胁她。
要是前身,恐怕会马上交出凤令,可她不是前身。
“陛下为君,昏而不庸,她是一个聪明人,却做出如此之事,令人匪夷所思。”
云丞淮还是觉得,直接泼脏水这件事,做的太不聪明了。
沈流年却道:“再聪明的人,所求过烈,欲望膨胀,对事情之利害,也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凤令的存在,威胁到了皇帝的政权,四方司本朝初建,还不能深入在南秦的每个角落,朝中反对声音众多。
一个清明的朝堂,为什么要有一个监督衙门在,隐藏在官员府邸,官员的一言一行都在监视,多少官员因言获罪。
这样的衙门,历朝历代都会有,但没有四方司这么大的权力,要不然人家能叫四方司的总司长叫魏千岁呢。
云丞淮点了点头,“可刺客身上出现了楚湘王府的信物,必然会惹来麻烦。”
“夫人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
皇帝能把脏水泼她们身上,多的是人恨不得立即让她们坐稳这个罪名。
沈流年想了一会儿才道:“应对之事暂且不急,按照计划行事就好,而我们抓了闫笠,美莹,北齐那边未必毫无动作。”
“她们的证词,你也看过,联系今日之事,你有何见解。”
证词她是看过,跟她所猜相差无几,闫笠假扮北齐太女在上都城行事,还要通过跟沈流年的合作,往李昭贤身上泼脏水。
她唯一不解的是,明明是闫笠假扮的李昭贤,为何
最后跟沈流年合作的还是李昭贤。
到底是她忘记了小说的内容,还是剧情发生了改变。
“我有一个问题,你何时知道李昭贤是闫笠假扮的?闫笠是长孙家的人,美莹是太女的人,两人在南秦相争,全都被抓,李昭贤本就想两人都死,并不在意她们的死活,而长孙家必定想从两人的嘴里知道些什么。
沈流年点头,“闫笠此行是为了李昭贤的罪证,再加上北齐朝堂最近发生的事情,长孙家要废太女。”云丞淮一脸钦佩的看着沈流年,怪不得能做历史上唯一一个坤泽皇帝,单这份聪明,就不是谁都有的。
沈流年从小受尽了夸奖,早就免疫了,对此只是抬了抬眸道:“只要你按照计划来就好。”
“当然了,放心吧夫人,我是很听话的。”
嗯......比你肚子里面的崽听话,可别在去母留崽了。
云丞淮还记得沈流年的话呢,她胆子小,经不起这样吓。
沈流年白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今天早起身子就不适,强忍了许久,刚刚说了太多的话,小腹里隐隐作痛的感觉又出现了。
沈流年一蹙眉,云丞淮就察觉出了不对。
相处了这么些天,沈流年的蹙眉深度,还有一个眼神,她大概就明白对方是生气还是生病。
“夫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立刻高声喊南灵进来,“去叫府医来。”
从小年夜那天回来,两人谈事的时候,南灵跟北竹习惯的出去了。
这体现着沈流年在一点一点的对她放下心防,对方开始信任她了。
沈流年本想说些什么,结果南灵看她这个样子,马上跑出去了,她根本来不及叫。
“怎么了?夫人有事跟我说也一样。”
云丞淮蹲在沈流年的脚边,还握住了对方的手,满脸的担忧。
“水。”
她忙把沈流年的杯子蓄满了水,“怎么是茶?还是喝白水好。”
不管什么毛病,多喝热水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