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钟伽琪的爸爸在外头欠了一屁股高利贷,现在要债的堵上门来了。
而且还是要债的经典戏码——不给钱就剁手指。
想到另一边那个冯雪年他爸,沉晨轻叹:“还真是家家有个坑人的爹。在不靠谱这件事上,男性们遥遥领先。”
男人的烟已经吸了大半,他懒洋洋抬起头:“想好了没有?还有哪里能凑得到钱?只要钱到位了,我们立马撤,保证不会伤你们一根头发。但钱要是不到位呢,总要拿别的东西来抵,随便你爸身上的什么零部件。”
“好,”沉晨板着脸:“那你伤他的头发。”
屋内所有人:“……”
男人忍不住笑了两声,拿过手下抵住钟伽琪爸爸手腕的那把匕首,翻转了两圈,走向她们。
沉晨衡量了一下周围人的武力值,他们人多,还有武器,她单打独斗肯定是打不过。
来不及多想,锃亮的刀光已经到了跟前,沉晨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了钟伽琪前面,一手背过去抓着她的手。
只是沉晨身高比钟伽琪要矮一些,根本挡不全。
男人诧异道:“你这人,不仅有意思,还挺有胆量的。”
沉晨脸色平静,嗓音在心底微颤:“奥奥,我就算被刀捅了,应该也死不了吧?”
系统的声音四平八稳:“我能保住助教霸总的命,当然也能保住宿主你的。”
沉晨一想,“也是,那种高难度项目你都做到了。”
她瞬间不虚了,挺起胸膛,在对方惊异的目光中,缓缓伸出手,夹住了刀尖。
然后慢慢将其拨开,高深莫测道:“我最讨厌别人用刀指着我,如果你不打算捅刀,那就请拿开。”
他好奇地晃了晃刀:
()“你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啊?”
沉晨定了定神,刹那间手肘一折快速朝他脖子锁去。
要不是他架打得多,反应快,还真要被她偷袭得手了。
“你说我是真怕还是假怕?”沉晨看着他眼中的惊异,暗自松了口气,从杨问寒那里学到的东西虽然很久没用了,但也没有丢掉。
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眼,吹了声口哨,“厉害,不过我这辈子就佩服仗义的人,所以你放心,我不害你。”
“呵。”沉晨冷笑,“你怎么没害我?”
男人一愣。
“你已经让我吸了五分钟的二手烟了。”
男人哈哈一笑,伸出手,底下小弟递来一只烟灰缸,他将烟头用力摁在缸里熄灭。
“现在好了吧?”
沉晨环顾四周:“你的手下们还在害我。”
他又看了眼周围,摆摆手:“没听见吗?都把烟给我熄了。”
钟伽琪一家三口就这么看着刚才还剑拔弩张恐吓着他们的大汉们面面相觑之后,迟疑着把烟头摁灭了。
沉晨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概试探出他的底线了。
“既然她爸确实欠了钱,那也不能不还,我知道,你们也是听老板的命令行事。”
沉晨泰然自若说:“不过我的钱要到后天才能到卡上,等后天再还给你。”
男人抽出另一支烟,没有点燃,只是隔空点了点:“不行,今天这钱就必须到账,每次都拖,已经拖了不知道多久了,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沉晨:“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文化。”
他舒心地笑了一下:“刚才那是给你面子,但是不好意思,钱的事情,没得商量,如果今天不给钱,那我就只能要他一根手指作为延期的利息了。”这次他框死了范围。
沉晨定睛看着他。
虽然他伤不了她,但其他人并不在系统的保护范围内,他要是真的动刀,她也拦不住。
其实要不是钟伽琪在这里,他们要砍她爸什么零部件她都无所谓,对这种自己惹事祸及家人的人,她一点都不怜悯。
至于钱……
顾之羲从卫生间里出来,眸子冰冷,抄起毛巾擦着头发。
如果白羿知道,他在从梦中醒来之后就去洗了个澡,一定又会质疑这个梦的内容。
但他又怎么会想到,梦里,作为主持人的沉晨,是如何热情洋溢地说出:“接下来,就让我们用掌声热烈欢迎顾总!为我们带来精彩纷呈的舞蹈串烧!”
截至目前,他梦见过沉晨三次。
第一次,无助地爬了一宿的雪坑。
第二次,他爬天梯,过刀山,下火海。
这一次,他跳舞跳到汗流浃背,鞋底冒烟,醒来之后不得不换掉床单被罩,重新洗澡。
春梦?呵。
他沉着脸,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有通有来自沉晨的未接来电。
这个时间打来……他心里顿感不妙,立刻拨了回去。
电话刚一接通,沉晨语速飞快:“顾总,你打来的时机真是刚刚好。”
还没回话,他就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一道男声:
“不让我剁他的手指?也行啊,但我这把刀,开了鞘,就得见血,今天必须得剁下一根手指。既然不能剁他的,那就换个人替他,说吧,谁来?”
同一时刻,沉晨语气急促:“顾总,快,你来。”
顾之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