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元万顷附和道:“丞相所言甚是!”
“那其余几位爱卿呢?”天后凤眼扫过其他大臣,几人忙叩首道:“臣等全听天后吩咐!”
众臣退下之后,武则天对婉儿,轻蔑道:“婉儿,你可瞧见了,这些男人,平日里总把气节风骨挂在嘴边,真到了生死关头,他们比谁都懦弱。什么礼法风骨,便全然不顾了。”
“奴婢以为,他们并非迫于威压,而是懂得良禽择木而栖。”
“好啊,好一个良禽择木而栖!”听婉儿这番回答,武则天心里高兴极了。她正要说什么,却见那范云仙走了进来,贴耳说了几句。
婉儿听不清范云仙说什么,但她瞧见,天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婉儿,你先退下吧。”
“诺。”婉儿知道,范云仙所言定是与太子有关,是以天后会让她回避。
离开麟德殿后,婉儿只觉得身心俱疲。
她并不贪恋权势,可唯有权势能帮到她。
她在宫中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太平公主从前居住的紫兰殿。
这里冬暖夏凉,虽公主出嫁后不住宫中,但天后却时时命人打扫。宫女都感叹天后对太平公主的宠爱,却不知天后对太子已然起了杀心。
看着如今的紫兰殿,虽干净明亮,却冷冷清清,婉儿转身去了别处。
她忽然厚些怀念在掖庭的日子,那时候的日子虽苦,却不必想这么许多。
宫中金砖玉瓦,来往宫女皆是清秀可人。婉儿忽然听到一个宫女道:“你怎么未贴花钿便出门了,若让公主瞧见了,只怕要被罚去掖庭。”
婉儿闻声,走上前去,问道:“你们方才说什么?”
那小宫女见上官婉儿过来,低头道:“上官大人,公主曾吩咐过,宫中的宫女,往来各宫之间,未免污了主子的眼,都要在额间贴上花钿。”
“公主何时说的,我怎么从未听说?”宫中宫女穿衣打扮虽有掌事规束,却也不过是总管她们的衣着,鲜少有人约束宫女该作何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