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师父!没事吧?!”
猪八戒:“俺老猪在,师父准没事儿!”
唐三藏:“为师没事,悟净,刚才那是什么鬼怪?”
沙悟净:“水鬼附体而已,师父先换件衣服,别着凉了。”
猪八戒:“那水鬼呵,估计被大师兄一棒子打得魂飞魄散了,师父莫怕。”
孙悟空:“敖烈呢?”
唐三藏:“鹿七似乎落水时眼睛出了点状况,悟火去照顾了。”
白鹿七两眼通红,赶过来看情况。
白鹿七:“刚刚的骷髅头怎么回事?”
沙悟净:“自一百五十年前,流沙河中的水鬼,全数往下游消散,不知今日为何会突然冒出来一只,颇有能耐的厉鬼,它方才附身于那头骨之中,见人就咬,似乎没有太多的理智。”
白鹿七:“我昨夜去地府时,木吒哥说,地府冥河没有鬼王镇压,恶鬼纷纷出逃,这会不会是冥河里逃出来的?”
沙悟净:“可能是,老沙我曾听那河中冤鬼说起冥河鬼王,那厮确实有神力,可镇压地府冥河一系厉鬼——以往溺死于流沙河之人,化成鬼后法力不高,却有深沉的执念,并非如此蛮狠的厉鬼。”
孙悟空:“师父,管它什么恶鬼厉鬼,敢在老孙我面前作祟,顶多就是金箍棒子下的第二道冤魂,我们既然渡了河,赶紧上路吧。”
唐三藏在河边双手合十,念着徒弟们听不懂的经文,一身沾湿的白袈裟也没换下去,但口中一直念念有词,未曾搭理孙悟空。
猪八戒:“嘿嘿嘿,猴哥儿,你怕是还没整明白哩!”
孙悟空:“怎的说?”
猪八戒:“师父西行朝圣,但求一心虔诚,非得他自己一步一脚印,遇山爬山,遇水涉水,若是你这般拉扯他,飞过了河,他还不愿意呢!”
白鹿七:“啊?不会吧???”
猪八戒:“你们瞧那儿不是。”
白鹿七与唐三藏的四位徒弟,并着一匹白马,回头望去,他唐三藏还真就自己一人,往流沙河里走去,吓得沙悟净赶忙去拉他回来。
沙悟净:“师父,回头是岸!回头是岸!你这般是何苦?流沙水浮不起你,若是溺亡了性命,只叫我等几个徒弟作难!”
孙悟空:“师父,老孙送你回去,咱再想法子过河便是,别这般置身险地!”
白鹿七:“……”
敖烈:“……”
两人同步挑眉,表示没见过这场面。
“没见识过吧,”猪八戒对着白鹿七与敖烈,得意道,“俺老猪上回背着师父,过浮屠山时,他还训斥俺老猪,拜佛不虔诚咧!”
孙悟空与沙悟净,一人架着唐三藏一只手,将他稳稳抬回了原岸。猪八戒牵着马,敖烈拉着白鹿七,三人一马也跟着回到对岸。
孙悟空:“沙师弟,那骷髅船还能用么?”
沙悟净:“它们已经过河到岸,执念消去,无法用了。”
猪八戒:“这可如何是好?”
白鹿七:“之前都怪我乌鸦嘴,不过我有一法子。”
敖烈:“什么?”
唐三藏:“鹿七请讲。”
白鹿七:“既然这水浮不起人,那我们搭桥过去啊!”
沙悟净:“只是……流沙河两岸沙土松弛,潮汛极猛,我来此数百年间,未曾见过有人在此处搭桥。”
猪八戒:“敢情来搭桥的人,都被你拿去吃了?”
沙悟净:“猪师兄莫要诋毁老沙,自受菩萨劝诫后,我饿了只吃天上鸦雀,不再做那门子勾当。”
白鹿七:“诶诶诶,我是说,哪儿能要我们搭桥啊,不是有现成的吗?”
猪八戒:“现成的?哪儿呢?俺老猪怎么没看到?”
白鹿七:“呵呵哈,悟空的金箍棒,不是可以变大变小么,不如变作一根八百里的大柱子,横在流沙河两岸,这桥不就搭好了?大法师也可以一步一个脚印过河了!”
孙悟空:“诶,妙!妙!极妙!小七极妙!”
正说间,孙悟空将金箍棒插在地上。
“师父,小七,几位师弟,都睁大眼睛看好了,见识见识老孙的本事!都站远点站远点,”孙悟空将一众五人,连带一匹白马,赶到远处,将金箍棒竖着插在地上,喊道,“长!长!长!给老孙长!”
金箍棒一柱撑天八百里,捅破云霄。
“倒!”孙悟空用毛手一推,将金箍棒推向河中,那金箍棒另外一头刚好抵达对岸,架起来一座八百里大铁棍桥,“宽!宽!宽!再宽些!再宽些!”
金箍棒柱身变得有二十里宽,纵使人在上面蹦跳打滚,也不会滑落下去。
唐三藏:“甚妙!甚妙!悟空好本事!好本事!”
白鹿七:“嘿,上次我还见过更大的呢?”
猪八戒:“有多大?”
白鹿七:“说出来怕吓着你,我当时都差点吓尿了!”
孙悟空:“嘿嘿嘿,小七,往事不提,往事不提哈……”
孙悟空可不觉得,被一只小狐狸施法困在东海,是一件值得夸耀之事。
沙悟净跳上了金箍棒桥,视察稳妥。唐三藏上了马。孙悟空牵着马,带着一人一马腾飞上桥。猪八戒扛着行李也跟上去。就剩下敖烈与白鹿七,走在最后头。
敖烈腆着脸,竟然来拉白鹿七的手。
白鹿七:“你干嘛?”
白鹿七缩回了手。敖烈抬着的手也没放回去,杵在那儿干抬着。
敖烈:“我看见他又拉你手了。”
白鹿七:“什么?又??”
敖烈:“我就……跟了一段路。”
白鹿七:“你大爷的——”
敖烈:“我也想,可以吗?”
白鹿七不知道敖烈脑子抽什么风,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抽什么风,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白鹿七:“呵。”
敖烈与白鹿七曾在蛇盘山相处日久,听得懂他这是答应的意思,便牵了白鹿七的手,一并登桥。
两人心里各自一番滋味,却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