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例行公事般地在服务员小姐带着冰冷杀意的微笑里跟对方调了会儿情,然后一边懒散地啃着三明治,漫无目的地思考人生。
过程中,他突然从服务员小姐和老板的对话中捕捉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以及一个不熟悉的地名,他霍然直起身,朝向吧台:“很抱歉打断你们的谈话,可以再说一遍那个福利院的名字吗?”
吧台两侧正在谈论的二人齐齐停下,对视了一眼,老板才笑着开口:“排球福利院,很奇怪的名字吧,我刚听到的时候也疑惑地询问了好几遍,才确定是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确实很怪,太宰治二十年来从未听说过如此奇怪的名字,但正因为不熟悉,才会更加让他感到怪异。
无论在港口mafia还是武装侦探社时,他都承认自己是个无比消极怠工的人,能不干的就不干,能少干的就少干,但森鸥外并不会因为他的意愿就减少他的工作量,直到叛逃前,他都是五大干部之一,手握横滨的大量信息,即便之后来到武装侦探社,也是案件不断,一直在接触外界。
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以没有接触过这家福利院,但绝不可能对它毫无印象,尤其它还有个这么奇特的名字。
混入横滨的第四方势力,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以福利院作为烟雾弹,收养并筛选有才能但没有背景的孤儿,逐渐在横滨构建起自己的地下组织,确实是个好的途径。
但他很快又对这件事产生了疑惑,据他所知,国木田独步他们今天去送的名为北信介的少年,双亲都是不折不扣的一能力者,虽然异能不算突出,但在这种情况下,北信介不是异能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异能科再糊涂也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那么他们最终决定把北信介送去这家福利院,真的是因为其它福利院不具备接收能力,筛选下来只有这家福利院最合适吗?
还是异能科同样对它存有疑虑,才出手试探呢?
在太宰治进一步思考之前,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也结束了他们今天的第一项任务,认认真真地写好每一份任务报告,是国木田独步的习惯,无论这件事有多么简单,所以太宰治在得到搭档的当天第二次怒吼的同时,也得到了详细的任务报告。
国木田独步不出意外地认真描绘了福利院内部,以及福利院的具体来历,还附上了官方的文件。
都没有问题,至少从太宰治的角度,这份材料里有关福利院的描述,十分详细且合理,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引人怀疑,除了横滨。
依据材料的说法,这座福利院的建立以及维护依赖于一位富豪的基金,但现在距离基金会建立早已过去了近二十年,如果没有强大势力的庇护,这么一大笔钱,不可能完好无损地留存到现在,连带福利院一起被吞并才是正常的,除非这位富豪本身的势力强大到能够制衡整个横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