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佑洙的模样,索额图叹了一声气:“太子您到底年轻,看不惯也是正常的,受了灾,皇上必然要下旨令当地开仓放粮的,失了仁德皇位不稳,可是底下也有底下的难为。”
撤去其他人,索额图大胆说道:“不知太子听说过没?皇上的并非天命所归,所以登基后,连续七年各地大旱,亲政没多久又是三藩之乱,兵荒马乱,山西那边抛荒减产也厉害,前两年才恢复了些生气,又赶上了亢旱……”
见刘佑洙脸色不好看,知道这话说得早了,太子和皇上父子情深,是听不得这些的,忙找补道:“况且,这里面未必没有贪污,前两年皇上倒是整顿吏治,只是对贪官惩治过轻,没有震慑力。”
刘佑洙何尝不明白这一点,生出一股有心无力之感,就是他现在想查贪官,前方大战在即,宜稳为上,也不可能大动干戈。
就算查出来也只能从轻处罚,于他本心相悖。
“可恶!”
索额图见状,拱手:“奴才知道太子殿下心忧百姓,只是与其想那些,当下最要紧的还是配合皇上,战事在即,前线所需物资只会越来越多,这才是需要早做准备的啊!”
比起百姓,他更在意的还是太子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太子之位固然稳固,可到底年幼,第一次监国不能出半点岔子,否则太子之位就不好说了。
毕竟对于太子而言,皇帝宠爱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执政能力。
“孤知道。”刘佑洙无奈道,眼下,他竟然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仍然不死心问,“那么山西、直隶等常平仓中到底有多少粮?孤总觉得就算因为前线征集粮食,也不至于到官府不敢放粮。”
虽然康熙亲征,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如今已经是六月末,朔漠之地冬季来得早,届时大雪漫天没入马腿,就是最好的防御。所以山西等地不敢放粮让他十分怀疑是不是常平仓中粮食并没有报上来的那么多。
或许,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这个。”索额图也答不上来,他当然记得那些报上来的数据,可刘佑洙问的是真的数据,这个恐怕只有当地个别官员才会知道。
皇上对贪官处置太轻,又虎头蛇尾结束了吏治整顿,常平仓被上下其手也不稀奇。
却说康熙总算收到了太子的信件,还是不太满意,太子写得虽然多,但也太敷衍了,没有太多他想看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