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首领作为带领一个商队的首领，自然知道手中货物来回交换，是对自己商队有益的。而且黎靖说的也对，多了个盐场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坏事，毕竟黎靖看上去并不打算组建商队。

“我到不是不愿意，就看飞首领是否同意了。”真首领不亏是做生意的，转手就把话题推到了飞首领身上。

飞首领捧着神牌沉默不语。她自然愿意替兽神做事，可是如果真的弄什么盐场，对自己部落的兽人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件事我暂时无法同意，因为羽族部落是由好几个小部落组成，我必须要回去询问其他部落的首领才可以。”飞首领依依不舍的将神牌放下，表情十分纠结。

黎靖笑着将神牌捡起来放在飞首领手中，道：“飞首领可以将神牌带回去给其他首领们看，我想或许羽族不知道盐场是否能给部落带来什么改变，但是与商队的人接触多了，会知道部落之外的很多趣事。或许飞首领与其他羽族兽人会感兴趣。”

飞首领是个十分爽利的女兽人，她只思忖片刻就站起身道：“我这就回去商讨，若是其他部落不同意，我却是愿意为兽神办事的。”说完，便踩着台阶出了地窨子。

太阳已经西斜，不过黑鹰族飞翔速度很快，估计在落日之前就能回到部落。

等飞首领走了，真首领突然道：“其实如果你们自己做盐，不用与我们合作，也足够用了。”

黎靖摇摇头道：“若只是用盐的话，我们部落自己人就能做好，无需跟任何人合作。但是兽神希望他们的子民能够都吃上更加精致的盐，希望子民们能靠自己的双手创造更美好的生活。这其中，商队的用处非常大。因为商队可以让货物流通起来，也让兽人们流通起来。这样兽人们才能看到更加广阔的天地，而不是只看到眼前，闹出白子不详的祸事。”

真首领点点头道：“我们部落有许多商队，也知道其他地方的兽人如何生活。有的部落过得十分富足，他们也并不会将老人驱赶出部落。但有的部落……”

黎靖严肃道：“真首领心善，但也能看出来，越富足的部落，里面的兽人就越喜欢创造新的能让自己过得舒服的东西。可是这样的部落太少了，兽神看着自己无数子民因为饥饿寒冷而亡，心中十分痛苦。”他顿了顿，“其实我一直担心真首领会觉得，我弄出这样的事，会抢了商队的生意。”

真首领摇摇头道：“若只是守着盐场，我们的部落很大，已经能过得很好了。但是很久之前的老首领与老祭司留下来的规矩，就是要把盐送到各地，野果，野菜都可以换取。后来就变成了市集，部落可以拿出积攒的任何货物出来换自己需要的东西。我觉得，这样很好。”

无论当初盐场商队老首领老祭司的出发点是什么，但这么多年过去，商队确实是一个良性的存在。他们并不吝啬给新的东西换更多的盐，也不介意用兽人用破皮毛野菜野果换取盐用。所以无论商队走到哪里，都是兽人们最期盼的。

真首领要在新村多住一段时日，他要学的东西很多，获取火种和编织藤筐，以及过滤加工更好的盐。最重要的是，黎靖要教他数学。

一个商队可以不学文字，但是不能不学算账。

目前真首领商队算账的方法就是一双手的数用绳子结个小扣。当小扣满了一双手的数就结个大扣。绳结记事，这种黎靖只在历史书上才见过的，如今又看了一遍。而且这已经是商队最好的计数方式了，在很多部落中，连绳结记事都没有。

“我教真首领一百个数以及一百以内的加减，希望真首领将这些计数方式传授出去，等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会继续教真首领其他的学问。”

黎靖拿着树皮，上面用阿拉伯数字写了0-9十个数字，“等真首领学会了简单的速算，我会代替兽神做一样神器的算数工具送给真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