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眼眸稍亮:“练功房的箭靶子修好了?”
听她提起这事,月郤不免有些难为情。
那天怎就刚好被她撞见了。
“修好了,换的新靶。”他顺手拎起放在廊道上的箭袋子,再握紧她的手,“心底有何不痛快,只管都发泄出来,玩上两轮肯定能好。”
到了练功房,奚昭一眼就看见箭靶。
的确都换了,概是怕他再乱砍,旁边还竖了几个草靶子,便是弄坏了也能及时换。
奚昭取出他送的那把弓,又在箭袋子里挑挑拣拣,选了支合心意的箭。
她搭弓拉弦,箭尖在几个靶子之间来回瞄着。
“阿兄,往哪处放箭?”
话落,箭尖逐渐
游移至月郤身上。晚上都没停的意思,便守在了外面。
既下了雨,月问星多半会出现。
果不其然,丑时将过的时候,雨夜里渐浮现出一道孤冷的鬼影。
分明不怕雨,那鬼影却还跟人一样撑着把伞。宛若一团白纱,悄无声息间便进了院子。
月郤蹙眉。
真是在哪儿都能叫她找见。
没等她走近,他就撑了把伞下了台阶,将她拦在后院院门处。
“你怎找来的?”
月问星拿伞遮着大半面庞,并不看他。
她幽幽怨怨道:“去找奚昭,不在。那女侍说,她来了你这儿。”
“你倒是会找。”月郤说,“今日便算了,她睡得早,也没空陪你玩儿。”
月问星沉默一阵,忽将伞往上抬了些许,露出双与他极为相似的星眸。
“二哥。”她唤道。
一听她这么叫,月郤就登时警觉起来。
这么唤他,多半是没好事。
“怎的?”他语气不算好。
月问星攥着伞柄,用指腹摩挲着,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