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三更)

太崖却道:“不可。”

“那……”

“芥子囊中还有些寒潭香。”

奚昭讶然:“上回我给你的那坛?”

疼痛袭上,太崖往后一倚,头抵在书架上。

缓了好一阵,他才道:“酒中有药,如何敢喝?是我之前买的。”

也是。

奚昭拿过他的芥子囊,翻找起来,嘴上还在念着:“还是不喝酒的好,又没什么趣味。”

“嗯。”太崖低声应了。

奚昭翻出一个青玉小酒瓶。

“这个?”

太崖应是。

“还挺好看。”奚昭拔开塞子,嗅了下。

一股清香味从瓶中溢出,并不冲。

还好,能接受。

想起他腿上还插着柄剑,待会儿拔出来肯定得疼死,她便又问:“道君能喝多少啊,这一瓶能喝得完吗?”

太崖只笑:“一瓶喝得完,奚姑娘莫不是要

让我全喝了?”

奚昭晃了下酒瓶,另一手忽然卡住了他的下颌,使他稍仰着头。

太崖稍怔:“你——”

刚吐出一字,他便被灌了口酒。

最开始仅是一小口,像是在试探什么。

眼见着他喉结微滚,将那口酒咽了下去,奚昭便将那青玉瓶彻底一倾——

清澈的酒水争相涌出瓶口,一股脑儿全倒进了他嘴里,瞬间就将嘴角的血迹冲淡几l分,流过侧颈,再沁入衣衫,襟口的血也被晕染得变浅不少。

太崖只觉清冽的酒水一下全呛进了喉咙,他下意识想要避开,却被奚昭紧捏着下颌,根本躲避不得。

他呛咳着,抬手意欲推开她,却反使她灌得更多。

随之涌上的是强烈的窒息感。

比起被人掐住颈子,更像是将头埋在水中。没法呼吸,窒息感直往肺腑里冲去。

他只能不断咽下酒,清楚感受着意识在一点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