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我了解真实的你,你其实根本不是这个样子,在我面前不用隐藏起真正的自己,你的另一面注定不会被你身边的人接受,但没关系,我会张开双手敞开胸怀拥抱你,因为我们才是同类’那一套……这话术早八百年就过时了。”
阿纲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鄙视。
“还是说在你看来,我是个缺爱缺得不行的小可怜儿,谁伸手说一声‘我是你的同类’我就会抛下属于自己的一切,不管不顾地倒贴上去?”
想什么美事呢?
做梦都没你这样做的。
“不过是透过鹦鹉的眼睛像跟踪狂一样盯着我看了几天,你这种家伙又能了解我的什么?”
阿纲冷笑。
“无非是我和杰对你那只鹦鹉下手时毫不犹豫的‘狠辣’手段,和我之后对你进行的那番‘威胁’,让你隐约嗅到了一点危险的气息,可要是因为这样就擅自断言什么我的‘真面目’,那你也太可笑了。”
比水流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冷冷地注视着阿纲,好像之前那个笑容温和、胸有成竹的绿之王从来不曾存在一样。
只是,就算他自认为将情绪隐藏再好,将最初最直接的那丝反应收敛得再快,却也逃不过阿纲的眼睛——
“哎呀?看你刚刚那个表情,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所以你是自己承认了是吗?在那只鹦鹉之后,你还通过其他方式试图‘观察’过我。”
否则刚刚那一瞬间,比水流脸上不可能反射性地现出某种惊讶、不甘和混杂着被人欺骗后产生了错误判断的恼羞成怒来。
阿纲沉吟片刻。
“你这家伙还算识相,或者该说是相当惜命?总之收到我的那份警告之后,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你根本不敢亲自或者继续派出自己的盟臣出现在我周围。”
那么比水流是通过什么方式来“观察”阿纲的呢?
“你胁迫了我的同学?还是说,以‘赐予’对方超能力为饵,诱使对方代替那只鹦鹉,成为了你的‘眼睛’?”
除此之外,阿纲想不出其他比水流能近距离“观察”自己,却不被自己和系统察觉的可能。
而比水流在阿纲说出这段推论时微微收缩的瞳孔,也证实了阿纲的想法。
虽然阿纲实在不想做出这样的猜测——班上的同学大多和他关系不错,他并不愿意相信同学们之中会有人接受比水流的收买,成为对方监视自己的眼线。
但不可否认,升上高中以后,班里的确多出了一些原本在中学时代不是同班,甚至不是同校的新同学。
尽管帝丹的校园氛围一直很不错,日本校园常见的各种霸凌事件阿纲转学过来的这几年,细数之下竟是一次都没有遇见过,但是那些中学不是在帝丹念、高中时才认识的同班同学,在亲密度上确实不如原本就认识的中学同学。
大家也不至于孤立这类新同学,但新同学之中有几个始终游离在班级之外,虽然不至于和大家关系十分疏远,但也并不亲近,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你的新‘眼睛’就在那些非中学部直升上来的学生们中间吧。”
那也难怪无论阿纲还是工藤新一,都没能察觉出对方的存在。
——因为原本就不是很熟,彼此之间谈不上了解,若对方有意表现出孤僻和不愿与人交往的样子,即使是名侦探,缺少必要的接触,又没有过往的信息作为对比,也很难发觉对方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