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叙撑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回想起自己写的内容,再次暗骂自己不是人。
贺卡上龙飞凤舞的两行字。
「识青老师生日快乐。
这熊和你的小熊睡衣很搭,雄起吧。(画了个竖拇指的简笔画)」
容叙头疼。
他这张嘴的确该管管了。
路识青往年的生日都在守着手机等父母、谢行阑给他祝贺生日的患得患失中度过,今年倒好,他连手机都没碰,又高兴又羞耻地在被窝里抱着玩偶熊,一会翻滚一会又emo,半夜才睡。
翌日一早,有场和容叙的戏。
路识青闷头躲在化妆间,从镜子里瞥见容叙过来,赶紧埋头装死,害怕他又调侃自己。
容叙瞧见他,似乎想过来说话。
穆白蔼挨过来,期待地对路识青说:“识青老师,等会到了片场我们对对戏可以吗?”
路识青还是无法适应穆白蔼的热情,轻轻一点头。
穆白蔼高兴地道了谢,围着他叽叽喳喳。
窦濯下意识看向容叙,却发现本来该表演那个的容水帝今天精神状态竟然很稳定,一没咬冰块二没翻白眼,甚至唇角还挂着笑。
“你转性了?”窦濯挑眉,“不怕识青会爬墙穆白蔼了?”
容
叙懒懒道:“转什么性?我这叫正宫的气度,你不懂。”
窦濯瞥他:“你昨晚冻傻了吧?”
什么正宫?
容叙懒得和窦濯解释,优哉游哉喝着热咖啡,心情好得不得了。
没一会,穆白蔼终于走了。
容叙足尖一蹬地,带着滑轮的椅子直接转了半圈,丝滑地滑到路识青身边潇洒停住,手里的咖啡半滴都没散。
简直能去玩杂耍了。
容叙扬了扬眉,清晨刚起的嗓音还有点沙哑,很有磁性:“识青早上好。”
窦濯:“……”
我的眼睛!
要瞎了!
路识青好怕他提熊、生日愿望、进娱乐圈目的这三个问题,浑身紧绷严阵以待,绷着脸说:“容老师早上好。”
他昨天已经想好了好几种回答,足够应付了。
容叙笑吟吟地问:“你字典里是不是没有‘不’这个字,连拒绝都不会拒绝?”
路识青卡了下壳,茫然地问:“啊?”
容叙此等社牛,能把任何“拒绝”话语包装得完美无瑕,既不会损害自己利益也不会让人有丝毫不适,看不惯路识青这种不敢拒绝而勉强自己的行径。
看着就生气。
得教他几招如何完美拒绝人的话术才行。
容叙直接开门见山,先挑起个话头再把社牛经验倾囊相授,随口说:“识青,你是不是有点社恐?”
路识青手一僵,似乎有些吃惊,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高岭之花”的镇定和淡漠:“还、还好。”
但想起他之前在容叙面前丢的人,和两次逃跑,说完他自己也觉得不太相信。
趁着化妆师去拿发套的时间,路识青偏头看容叙,有些不好意思。
“你……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容叙:“……”
小美人好像觉得自己掩藏得很好,自己如果说第一次见面就看出来了,他会不会羞耻到哭出来?
“啊。”容叙沉默好一会才回答,“我也是这几天才看出来的。”
路识青悄悄松了口气。
容叙差点笑出来,努力忍住:“穆白蔼经常来找你对戏,你如果不喜欢可以直接拒绝。”
路识青最大的秘密都被容叙扒出来了,他也没再隐瞒:“我有点怕。”
“怕什么?”容社牛完全不懂,“怕他打你?”
“怕他被拒绝了会难过。”
路识青共情能力太强,很明白被人拒绝过的那种难堪和尴尬,所以不想让别人因为自己产生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