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识青还不知道有人要暗中害他。
容叙好不容易不来主动找他,又来了个穆白蔼。
路识青应付得死去活来,努力冷脸也没能让此社牛打消天天找他对词的念头,天天回去找周赴哭。
没几l天,路识青生日那天到了。
因为前期会将演员的戏份放在一起拍,每天都安排得满满的,这天剧组特意给他只安排半天,只要拍完上午两场就能休息。
今天阳光不错,北城气温难得零度往上。
剧组安排了一场春天的室外戏,戏服单薄,看着都冷。
路识青坐在轮椅上,几l乎腰上、后背都贴满了暖贴,但还是冻得够呛。
偏偏和他对戏的配角总是ng,其中一句台词总是忘。
路识青脾气好又敬业,脸上看不出不满,一直很配合重新拍。
倒是容叙在旁边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窦濯突然打了个喷嚏,急促地说了句:“阿——我就是欣赏他的演技——嚏!”
容叙:“……”
有完没完了,这个破梗到底要玩多久?
李导看路识青脸都冻青了,赶紧喊了停。
“识青,先去那暖风扇那坐一会暖暖,别冻坏了。”
路识青点点头,穿好羽绒服坐在小马扎上,乖乖揣着手对着风扇吹,像是只大冬天冻得直哆嗦的猫,被暖风吹得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
本来中午就能拍完的,硬生生拖到下午还得再来一场。
还没到午饭时间,剧组突然来了辆送餐车,看餐厅竟然是北城很有名的私房菜,价格高得离谱且一般不外送。
众人正疑惑着,就听剧组对接的工作人员说是星陈传媒的谢总来探班。
一听是谢行阑,剧组的人纷纷以为是来看星陈的门面担当窦濯的。
窦濯接受众人羡慕的眼神,倒是一脸懵。
他和谢总没熟到这个地步吧。
没多久,谢行阑姗姗来迟。
《长安意》星陈传媒也投资了,李导特意过来接待。
谢行阑身形颀长,穿着黑色羊绒大衣气度十足,神色冷淡和李导打了个声招呼。
他懒得和其他人寒暄,只说了几l句就让李导先忙,自己去片场旁边的休息区。
众人还以为谢行阑是来看窦濯,却见他走向还在揣手手吹暖风的路识青旁边,俯下身说了句什么,脖子上的黑色围巾往下一垂,扫了下路识青脸庞。
路识青暖风吹得一副醺醺然的样子,仰头看到谢行阑,反应好一会才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来了?”
谢行阑看他羽绒服里穿这么单薄,眉头轻轻皱起:“冷吗?”
路识青摇头:“有暖风吹呢,不冷。”
谢行阑好像当周围的工作人员不存在,伸手轻轻摸了摸路识青被风吹得发烫的额头:“自己的生日也能忘?”
路
识青愣了愣,又察觉到旁边几l乎放出激光的视线,尴尬极了。
“我……我马上就拍完。”
谢行阑淡淡看向旁边的李导。
李导悄无声息吸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谢总是冲路识青来的。
他压下心中惊骇,笑着说:“这场先过了,本来识青下午也没有安排,现在就能去卸妆休息了。”
路识青疑惑道:“刚才那样都能过吗……唔。”
那个配角演员连词都没念完。
谢行阑没等路识青这个实心眼多质疑,将脖子上的围巾随手往他脸上一罩,抬手看了看表,语调轻缓却不容置疑:“给你十分钟卸完妆。”
路识青赶紧爬起来,跑去卸妆了。
谢行阑客气地朝李导露出个淡笑:“识青年纪小爱玩,麻烦李导多多照顾指点了。”
李导在娱乐圈知晓不少秘辛,早就练出来了,就算此时心中“卧槽!”面上依然不显,微笑着说:“识青演技很好,根本不需要人操心,哪里谈得上指点。”
谢行阑淡淡道:“我对片场的事了解不多,要是识青有条件严苛的戏,李导也不要客气,尽管让他拍就是。”
李导脸一僵。
他本来就是个老狐狸,哪里听不出来谢行阑是在说反话,心中又是“卧槽”一阵。
星陈传媒的谢总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好像天生就是为了商场而生,无情又冷漠,这种人竟然会替公司还没火起来的艺人说话?
看来两人关系匪浅。
李导保持着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当然当然。”
看路识青光速卸完妆,谢行阑微微点头和李导告辞,拎起路识青放在旁边没带走的保温杯就走——那保温杯上套着个南瓜颜色的杯套,和谢总冷冽的气质全然不符。
看谢行阑缓步离开,李导终于松了口气。
这谢总年纪轻轻,压迫感倒是挺强。
剧组的人满脸吃瓜吃到痴呆的表情,眼睛都瞪圆了,拼命在谢行阑路识青和窦濯身上扫射。
窦濯也很震惊。
他只是在公司高层那听说谢总和路识青关系不错,这次真切看到两人相处,倒吸冷气吸得满肚子空气。
不行,下次得打听打听两人什么关系。
李导送走这尊大佛,让副导演准备下一场戏,环顾四周没看到容叙的影子,朝着窦濯问:“容叙又跑哪里去了?”
回过神的窦濯道:“好像是说戏服太紧,他回去重新换件新的。”
李导蹙眉:“他八成在偷懒,去找个人,赶紧喊他回来。”
换衣间空无一人。
路识青进来后也不再强装镇定,冻得直蹦:“冻死我了。”
后面跟来的谢行阑眉头轻皱:“演戏还好玩吗?”
路识青不吭声了,脱下外套让谢行阑帮他把背上的暖贴都撕下来,不想听他再多数落的话,飞快抱着衣服跑进换衣间。
换衣间到处都是戏服和道具,谢行阑大概是嫌脏也懒得坐,小臂搭着路识青的羽绒服站在那。
“我四点就得回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