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祝余的呢?他从小拿的奖项不比自己少,可是那些证书都去哪儿了?
总要放在一个地方。
傅辞洲走到玻璃柜前站了会儿,然后蹲身打开了柜子下方的双开柜门。
如他所想,里面搁着厚厚一摞证书和几个规模较小的奖杯。
没开灯,看不清具体数量,那些东西像是蒙了层灰,显出一种久远的年代感。
傅辞洲拿出放在上面的第一本,垂眸打开来看。
证书的外壳已经老化,被翻动时发出了“咯吱”一声不堪重负的轻响。
获奖人写着祝余的名字,可是获奖日期却是十几年前。
那一刻,傅辞洲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抓了一把。
压抑、震惊,以及不敢置信。
仿佛所有的疑问和死路都在这一刻被打通,傅辞洲突然明白了祝余那些说不通的种种。
怎么会是这样?
他放下手上的证书,接着去拿第二本。
获奖日期依旧是十几年前。
傅辞洲一连看了好几本,最后在一本中看到了张一寸的证件照。
他走到窗边,把窗帘撩开一点缝隙,接着稀薄的黄昏仔细观察照片里的少年。
初中组决赛,应该也有十四五岁了。
这人和祝余很像,但是仔细看起来,却比祝余更壮实一些。
他还笑着,虽然没有勾唇,但是眼睛里就是带着笑容。
和祝余一样。
不,应该说,祝余和他一样。
傅辞洲垂着眸,把那份获奖证书合起来。
他透过窗子,能看见院子里的花草,也能看见自己沉静下来的五官。
傅辞洲很少有这种表情。
他要么生气,要么开心,眉眼里总是有点情绪的。
但是现在,他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来接受自己知道的一切。
高中这近两年的时间里,祝余说的话做的事,在傅辞洲知道这一切后,像是有了更深一层的意思。
他一旦细想,心就揪得生疼。
在窗口站到天黑,傅辞洲把东西收拾好关上柜门,重新回到了床边坐下。
床头柜上的温水有着凉了,傅辞洲端起水杯仰头喝了个干净。
祝余还在睡,巴掌大的小脸陷在枕头里,还被被子遮了个大半。
傅辞洲帮他掖了掖被角,出门又接了杯温水回来。
祝余放平了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翻了个身,手臂在枕头上扒拉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