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举着个猪,还有条鱼。
“喏,要哪个?”傅辞洲跑了个来回,还有点喘。
祝余犹豫一秒,选了鱼。
“你怎么不要猪了?”傅辞洲对于这个选择结果似乎不是非常乐意。
祝余手指停在空中:“你之前吃了个鱼,不要换换口味吗?”
傅辞洲差点没被祝余这话给听笑了:“都是糖,换什么口味。”
祝余一想也是这么个理:“怎么,你想吃鱼?”
傅辞洲一时语塞:“没有。”
“想吃就说呗,又不是不让你。”祝余拿过那头猪,又趴回栏杆上看河灯去了。
傅辞洲看着自己手上的鱼,心情复杂。
“又有人放河灯了,”祝余咬下一块糖稀猪耳朵,“有五个了。”
“你想放吗?”傅辞洲转了转手上的小鱼,“我带你放。”
“嗯?要叫爸爸吗?”
“不要,走不走?”
祝余转过脸,颇为疑惑道:“少爷,你今天怎么这么好?”
傅辞洲硬着头皮:“我每天都很好。”
祝余托着腮叹了口气:“看看别人放就行,我不信这个。”
“也没人信这个,”傅辞洲拉过祝余的胳膊,“想去就去,又不要多少钱。”
少年的关心直率而又笨拙。
他去买米糕、去拿糖画、去放河灯,每一件事都带着浓浓的目的性。
——让祝余开心、让祝余开心、让祝余开心。
就像是小孩子想哄别人高兴,就把自己以为最好的东西拿到他的面前。
也不管别人要不要,喜不喜欢。
给你,都给你。
祝余被傅辞洲拉着走,走着走着就笑了:“我是真不想放。”
“我想放,”傅辞洲坚持道,“你陪我去放。”
祝余笑得一咳:“你还真是…”
河灯十块钱一个,半个巴掌大,听卖家说是可溶于水的环保纸,祝余感觉放水里撑不了一小时。
灯里有指甲大点的蜡烛,还有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傅辞洲把纸条取出来,水笔在拇指上转了好几圈,也没想好写什么。
“写个阖家团圆吧,”祝余建议道,“随便写写放了。”
他正蹲在河边捣鼓那个小蜡烛,打火机按了好几下,才把那根线头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