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洲侧着身坐,一条手臂搭在椅背上:“那你为什么突然就心脏疼啊?做噩梦了?”
祝余沉默片刻,“嗯”了一声:“梦到一个老王八疯狂叫我名字还总往我脸上趴。”
傅辞洲听后缓慢地直了直脊背,那只搁在椅背上的手臂一蜷手指,发出“咔哒”一声骨骼相错的脆响。
祝余脸上立刻挂上笑容,抬手按住了傅辞洲的拳头:“少爷息怒。”
“你就是欠,”傅辞洲本来想像平常那样推一下祝余的脑袋,可是手都挨到头发丝了,偏偏解了力气,在他的发上重重揉了一把,“我都懒得打你。”
手指擦过祝余的耳廓,热热的,带着高于空气的温度。
傅辞洲屁股往前一挪,贴着祝余的身侧:“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祝余贴贴自己的额头:“没有吧?”
他还在按着胳膊上的酒精棉,抬手的时候两个胳膊一起抬,就跟孙悟空挠虱子似的,多少有点滑稽。
傅辞洲想笑,也跟着用手心贴了一下祝余的额头。
“感受出什么了吗?”祝余问。
“有,”傅辞洲说,“此人多半有病。”
祝余一抿唇,笑了起来。
傅辞洲收回了手,看着他笑。
祝余爱笑,笑起来眼睛一弯,卷翘的睫毛颤啊颤,就像是白云里游荡的小水船。
人的视线一旦粘上去,就跟上了贼船似的,只能跟着动,跑都跑不了。
一个男生,怎么长得,那么秀气。
傅辞洲心里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没忍住多看了祝余几眼。
“看我干嘛?”祝余把脸凑近了些,“好看不?”
傅辞洲心上一跳,那一瞬间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
他下意识地去和对方保持距离,身子猛地往后就是一仰。
这后仰有些用力过猛,傅辞洲搭在椅背上的手指甚至都没有抓住,整个人差点直接撅下椅子。
祝余赶紧拉住傅辞洲的手臂,却因为自己没有坐稳,反而被对方带歪了身子。
“哐当”一声,傅辞洲一只脚撑在地上,单手揽住祝余的腰,托了一把让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你突然凑过来干嘛?!!”傅辞洲有些惊魂未定,压低了声音吼道,“你有病吧你还好看?!”
傅辞洲记得上次祝余这么问的时候,还穿着粉色的格子短裙。
他似乎格外没有分寸,没脸没皮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傅辞洲的床他睡,傅辞洲的鞋他穿,傅辞洲的人他赖,还能有事没事蹦出一句“好看不?”
好看个屁好看,一个大男人整天纠结自己好不好看,要不要脸?
“唉,我有点困,”祝余坐直身子,闭了闭眼睛,“你过来点。”
傅辞洲皱了皱眉,怀揣着警惕往祝余身边坐了坐。
下一秒,祝余脑袋一歪,靠在了他的肩上。
“我困死了。”他打了一个哈欠,“脑袋一沾枕头就做梦,做梦就能把自己累死,睡醒之后就跟跑了一千米一样,感觉还不如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