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辞洲纯属意外,他大概是吃了激素发育过早,以前小学上奥数班的时候就比祝余高了一个脑袋。
虽然现在祝余后期发力努力追上,但依旧没迈过一米八的门槛,只能卑微的接受着傅辞洲自上而下的鄙视——踮了脚的那种。
“吃了我十块钱,”祝余精打细算,“晚上请我吃。”
“请你吃个鬼,”傅辞洲手臂一曲,勒住祝余脖颈,“蜀道难抄完没?”
他嘴里吃着煎饼,说话一股子香肠味,祝余嫌弃的把脸挪开一点:“就八遍。”
“昨天打电话问你是八遍,现在又说八遍?”傅辞洲明显不信,“你骗谁呢?”
“昨天跟你打完电话我就睡了。”
祝余低头刚想打开包着煎饼的塑料袋,就听见学校门口有校纪委拦住了前面一位吃着早饭的同学。
他想了想,把煎饼扎结实装进了书包侧兜。
耳朵边上,傅辞洲还在劈里啪啦地说着:“我去,那时候你就睡了?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几点才睡!”
祝余“嗯?”了一声:“几点?”
“这位同学,”有人在傅辞洲回答之前把人拦了下来,“学校内不能吃饭。”
傅辞洲一愣,看了眼祝余,发现对方两手空空啥都没有。
“你煎饼呢?”傅辞洲问。
“没有啊?”祝余把手一抬,甚至还手心手背拍了拍,“我没有早饭。”
傅辞洲:“?”
“你可以进,”纪律委员对祝余说完,又对傅辞洲说,“你不可以。”
“再见了兄弟。”祝余把傅辞洲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放下来,极其不舍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得快点吃,还有两分钟就打预备铃了。”
傅辞洲眯了眯眼,看到了祝余藏在眼底的笑。
书包侧兜露出一小截塑料袋,他手指一勾,勾出了那包藏起来的煎饼:“哟,这是啥!”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傅辞洲笑得连牙龈都快给龇出来了。
祝余当即痛苦面具,直接抬手就要去抢。
“回来吧你,”傅辞洲勾着祝余的脖子,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是兄弟就陪我一起吃!”
学校大门熙熙攘攘全是学生,傅辞洲能不要脸在这闹腾,祝余却不想跟这人一起。
他夺过傅辞洲手上的煎饼,把人推去校门边,两人肩膀撞肩膀,一边对骂一边吃饭。
“你属牛的?”祝余随口一问。
傅辞洲哪儿那么大的劲,跟头牛似的,被勒住跑都跑不掉。
“我属虎的,”傅辞洲说,“你不跟我一样吗?”
祝余嚼着煎饼,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点了点头道:“嗯。”
“什么反应?”傅辞洲吃完煎饼,咬住吸管一口气吸了半杯豆浆,“自己几岁了都不知道?”
祝余煎饼吃的只剩最后一口,像是被噎着了一样,从傅辞洲手里把剩下半杯拿过来直接喝:“十七。”
“我又没问你,”傅辞洲更奇怪了,“我知道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