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之间的敌视来的莫名其妙,即便隔了这么多年未见,依旧是化不开的恩怨。
有些乌龙的重逢并没有让两人的关系缓和,反而有愈发恶劣的趋势。
而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巧合。
祝余和傅辞洲被分到一班,又因为都长了个大高个又调去后排。
两人兜兜转转分分合合,最后在同一张桌子的两端干瞪眼。
祝余觉得不太行,他和傅辞洲八字不合,上课开个小差估计都要打起来。
而傅辞洲意见更大,他觉得祝余这人跟个蚂蚱似的闲不下来,坐一起怕崩着自己一身泥。
他们双方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全都屈服于班主任的强行安排。
“我先把话撂在这,”傅辞洲手指一点桌面,“你上课少跟我说话。”
祝余撇嘴,嫌弃的不行:“得了吧,你以为我稀罕理你?”
两人几句话不合就犯呛,三天两头就干仗。
教室后排整天都是这俩祖宗的日常斗嘴,通常都是傅辞洲吵不过率先动手,祝余能跑就跑不能跑就硬怼完事儿。
傅辞洲没祝余那么跳脱,新学期换了环境谁也不认识,只好自己闷在教室后面装酷哥。
而本校初中毕业的祝余放眼一看班里七成是熟人,他闲不下来,捞了个人就得吧得吧说个没完。
他知道祝余就这性格,跟他妈简直一模一样。
当初他们一起上辅导班的的时候,祝余妈妈那一张嘴巴拉巴拉就知道闭着眼吹他家儿子多好多好。
那些话进了傅辞洲妈妈的耳朵里,再变了个说法传进他的耳朵。
这给傅辞洲有效的童年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以至于现在有人提祝余的名字他都想习惯性的想让人滚蛋。
不仅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还有女孩子来找傅辞洲要祝余的联系方式。
那群小女生甚至连祝余的名字都不知道,全部用“那个年级第一”“那个学生代表”“那个一班班长”来代替。
一天天的,代称还挺多。
因此,当祝余拿着一摞表格累瘫在桌上唉声叹气的时候,傅辞洲没少在心里幸灾乐祸。
他一开始觉得祝余跟自己的性格差不多,爱玩爱闹不安分,按理来说最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琐碎事情。
然而没想到,祝余在刚开学那会儿直接竞选了班长,后来又是为班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忙来忙去。
他成绩好没架子,能玩会闹还有分寸。
一张嘴哄得谁都开心,在老师和同学面前都能混得开。
只是唯独不爱给傅辞洲好脸色,傅辞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这位“别人家的孩子”。
两人不冷不热地相处了大半年,最后在高一的期末,傅辞洲隐约觉得祝余变了。
比如班里那些乱七八糟他不管了,作业也不认真写了,上课总爱发呆走神,或者干脆往桌上一趴一睡就是一天。
像是现在,祝余盯着外面的梧桐树一眨不眨地看了有五分钟了。
“你发什么呆?”
这次已经是傅辞洲今天第三次提醒对方了。
“外面蝉叫得好大声啊…”祝余闻声收回目光。他叠着双臂,懒洋洋地往桌子上一趴,“少爷,能把它们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