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安顿范远和那一众将士去了一间禅院小坐。
萧厉过去时,李洵道:“翁主似有事要寻萧义士,萧义士且往偏殿的禅房去一趟吧。”
萧厉这会儿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温瑜寻他是为何事。
方才将士们的那些话,让他觉着心口那头巨兽的獠牙,几乎已要刺破他胸膛,溢出的嫉妒和恶念直冲脑髓,幸得还有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绷着,才没叫人瞧出太大异常。
此刻听得此言,便只略显冷淡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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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瑜正在整理在寺院小住这几日的东西,听到禅房外传来敲门声时,平静道了声:“进来。”
萧厉推门而进,见她正在归纳书架上的经书,袖口宽大的金橘色春衫因为抬臂取书的缘故,滑落至肘关,露出半截雪玉似的胳膊。
她眉眼低垂,凝神辨看着手上的经书,旁边一格空置的书架里,放置着一盆优昙,那垂下的枝蔓顶端绽着朵朵白昙,在这昏光暗淡的居室里,愈衬得她仿佛是画中人。
萧厉只看了一眼,便在喧嚣的心跳声中收回了目光,似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她,只道:“有事寻我?”
声音咋听之下,倒是低沉平静。
温瑜抬眸朝他看去,见对方神色微冷地半垂着眼皮,避开了同自己对视,她微皱了眉问:“你是不是还在怨我擅自替你做了决定?”
萧厉说:“没有。”
温瑜抬首将手上的经书归入书架中,手臂因为高抬的姿势,那截衣袖愈往下落了些。
且整座佛寺都是依山而建,偏殿这间禅房为更多地保留几分禅意,有一整面墙都是依山的石壁,书架便置于这石壁暗角处,更高处的藏书温瑜都已看不清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