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归鸾 团子来袭 2302 字 10个月前

一众官兵都跟着他打马而去,霍府亲兵弦上搭箭,瞄准了萧厉眉心,大抵是见识过了他的悍野,心中总萦绕着一股莫名的怵意。

他道:“小子,我这一箭若是杀不了你,那便是天要留你,天命不可违,这一箭后,你是死是活,我都不再干涉。”

萧厉湿透的碎发耷在眼角,猩意未退的瞳仁里映出那箭矢上的寒光。

霍府亲兵松弦之际,身形却忽地一颤,手也因那一抖,箭矢略微偏移了原本的方向。

萧厉在他松弦的瞬间,便撑掌侧滚,那支箭因泄了力道,只浅浅戳在他方才坐的地方。

萧厉喘息着抬眼朝外望去,就见那霍家亲兵自己胸口也正中一箭,他跪地倒下时,一双眼还僵直地望着萧厉的方向,口中溢血只吐出两个字:“天命……”

着甲的府兵从他后方涌来,遥遥问:“可是萧厉萧义士?”

那声音渺远得几乎让萧厉听不清,紧绷的那根弦松懈下来后,他只觉天旋地转,脑袋也被血腥味冲得胀痛不已,心下甚至有些犯恶心。

雍州府兵进了巷子,瞧着满巷的血迹,心中亦是惊骇不已,难以想象这里到底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恶战。

几个府兵上前扶起他,他吃力道:“劳烦送往我去城西旧巷。”

府兵道:“大人已命我等去过城西旧巷寻过,但并未在那边找到您家人。”

萧厉神色一变,拨开他们的搀扶,自己跌跌撞撞疾步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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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府。

温瑜随周夫人坐在桌边等消息传回,但等到茶都重煮了好几次,仍是没捷报传来。

她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神色还算沉静,周夫人嘴上虽说

着宽慰的话,却频频朝槛窗外眺望,显然已是心焦不已,呢喃道:“怎地还没个信儿传回来?”,神气得不行,这几下,是他曾经因老子玩死一个□□,给老子的,你就替你那好杂种二哥受了吧!”

他说着还要抬脚踹,昏光处却传来一声:“够了。”

汉子抬眼看向背身坐在圈椅上的韩棠宗,这才收住了脚,笑说:“东家,这死小子嘴忒严,不下手狠些,他怕是不肯招啊!”

韩棠宗并不接话,他起身,神色阴翳地看着地上蜷缩似一条幼犬的侯小安,走过去换了副和蔼的神色,半蹲下说:“小安啊,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萧厉来赌坊时,好歹已是十五岁,你可是十岁就来了,我是看着你个头一年蹿一点,长到现在这么高的。”

他说着抬手比了一下,在这瞬间仿佛真成了个慈爱的长者,缓声道:“我还记得你刚来赌坊那会儿,瘦骨嶙峋的,也不大爱说话,成天跟个尾巴似的,只跟在萧厉后边。我知你念着萧厉把你捡回来的好,整个赌坊,也就你同他关系最亲厚,可小安啊,你别忘了,捡你回来的是他,最终留下你的,却是我。不仅萧厉是你的恩人,我也是你的恩人呐,是不是?我好心给你一碗饭吃,你可不能这般恩将仇报啊。好孩子,只要你说出萧厉娘的下落,我即刻给你请大夫,还收你做义子,往后把赌坊也交给你打理,如何?”

似怕他仍有顾虑,他又道:“放心,我不会为难几个妇人的,不过是拿她们劝萧厉伏案自首罢了,往后我还会替萧厉好生赡养她们呢!”

侯小安似被他这番话说动,嘴唇轻微翕动了下。

韩棠宗没听清,只得凑近了些,问:“什么?”

侯小安嘴唇继续翕动,声音细不可闻。

韩棠宗只得附耳凑去了他唇边,试图听清他说什么。

哪料侯小安张嘴便咬住了他的耳朵,韩棠宗痛得惨叫一声,竭力想挣起来,奈何侯小安就是死不肯松口。

旁边的打手见状,忙给了侯小安腹部一拳,侯小安痛得浑身抽搐,卸了力道。

韩棠宗跌坐在一旁,用手摸耳朵,摸到了一手的血,侯小安几乎将他半个耳朵都给咬掉了。

他挨了打,口吐鲜血,却仍望着韩棠宗断断续续讽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前几年在赌坊的吃住,都是从我二哥工钱里划的,你少来假仁假义……”

韩棠宗一张松树皮似的的老脸,彻底阴沉了下来,他用帕子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由人搀扶着起身,阴毒道:“不识好歹的东西,给我活活打死他!”

守在门边的几个渣滓当即又围过去,踹死物一般你一脚我一脚地乱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