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下车,上楼,放在床上,然后端来解酒茶喂她喝下,拿温毛巾为她擦身散热,又为她换下衣服,确认她不会再觉得身体难受后自己才去洗漱。
胃里忽然翻涌的感觉让她冲下床,因为他在用洗手间,她跑去了客房的洗手间,中午到晚上都没有吃东西,什么都吐不出来。
厚实的地毯让人听不到脚步声,他的手落在她的背上轻拍轻抚,感觉好些以后她起身漱口,抬起头时才注意到他穿着浴袍,裸露在外的地方都还湿着,随着她的姿态,他的手还在她的背上,歪着头看她,额前黑白相间的发丝还在滴着水,不知道是不是来的太匆忙没有冲干净,导致洗发水进了眼睛,他的一只眼睛有点红。
“我下楼煮点东西吃,你要不要吃?”她问。
“让彩姐煮吧。”他哑声说。
她点点头,“你先去洗澡吧,洗完下楼来吃,我等你。”
她没有叫彩姐,自己煮了两碗汤圆,摆放在桌上等他。他很快下了楼,头发还湿着,只是没有滴水。她在心底叹气。
她把吹凉的那一碗推给他,自己则吃了另一碗。
“怎么没吹干头发就下来了?”
“……没事。”
“你吃晚饭了吗?”她问。
“......没有。”他似乎不想多说。
她没有再说话,安静的吃完后站起身。也不管他还没有吃完,就坐到他的怀里侧过头吻他,他轻柔的回应她。稍倾,她离开他一些,安静的望进他的眼底。那里,在她说话那句话后,就只剩下小心翼翼。
“甜吗?”她笑着问,汤圆的馅料是玫瑰味的。
他微抬着头仰视她,目光在她双眼间流转,“你觉得甜吗?”
她点点头。
“那我也会觉得甜。”
他嘴角僵硬的笑和眼里尚未褪去的小心翼翼,以及讨好。让雅思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对他真的说了很重的话,
“martin。”她柔声叫他。
“嗯?”他的目光始终一瞬不瞬的停留在他脸上。仿佛无论接下来她说的是有多伤他的语言,他都会敞开怀抱接受,他都会温柔回应。他好像面对任何事物都从不退却,她有时候会好奇一个人的心为什么可以坚毅到这种程度?
“我刚才是醉话来的。”她轻轻抚着他的脸说。
他忍宋世万是因为时机未到,他让虞苇庭是因为事业结合,他放纵贺哲男一方面是因为贺哲男是他的儿子,也因为和贺哲男有些道理说不通。但是这些人无论如何冷嘲热讽,张牙舞爪都伤不到他的心,伤不到他的根本。抛开那些无法干涉的外界因素,贺峰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在和她贺康雅思的二人世界里,他已经把所有能给的,最好的爱都给她了。她再要求,他还能给什么呢?他给不出了。她说辛苦,他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