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裴喻舟真的想往自己嘴巴里塞上几个冰块,最好再在脸上敷上个冰毛巾,以此来让自己躁动不已的情绪平复下来。
真的很让虫崩溃啊!
明明他此时在精神上已经很累了,但是身体却在后遗症的催化之下直接变得无比兴奋。
甚至都兴奋到,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程度。
裴喻舟单手遮在脸前,微微汗湿的银色发丝垂在额前,让他整个虫多了些许狼狈,却在同时,意外让周围的玫瑰香气更加浓郁了不少。
卡莱德斯也说不出自己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被诡异尾巴缠绕住腰部的是他,明明正在被他尖端不断往衬衫里面探索的也是他。
但是在听到雄虫话音颤抖着跟他说“对不起”的时候,在看到雄虫眼尾微红回望着他的时候,他竟然一点都不讨厌这种被侵入领地的举动。
相反,还有些喜欢。
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裴喻舟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太正常。
雄虫的模样有些类似于雌虫精神力崩溃时的一些症状,但是又不完全相同。
他确实是在渴望些什么,但是并不想雌虫那样渴望雄虫的信息素,而是另外一种,更深层面的东西……
“阁下,你还好吗?”卡莱德斯看着裴喻舟因为羞涩和慌张而单手捂着眼睛的动作,喉结无意识之间上下滑动了两下,
“阁下,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我可以帮你的。”
“不,不行的卡莱德斯!”裴喻舟并不想要在这个时候,特别是在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与卡莱德斯发生一些在他清醒过来之后,一定会想要弄死自己的决定。
所以,面对雌虫慷慨的帮助时,裴喻舟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不行的,最起码现在不可以。”
他顿了顿,指尖用力抓紧了下方的床单,想要用大脑控制着蛇尾从卡莱德斯身上移开。
但是不知道是现在的蛇尾根本就不听他的指挥,还是他那一片混乱的大脑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并不能够发出正确的指令。
以至于在他想要控制那差不多快要三米长的蛇尾时,后者不仅没有按照他设想的那样松开卡莱德斯,反而还缠的更近了。
冰凉的鳞片在蛇尾滑动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摩擦着雌虫上半身的皮肤。
因为鳞片的光滑,这种感觉并不会给卡莱德斯带来痛苦,反而……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
“阁下——”
“卡莱德斯,真的很抱歉,我现在根本就无法控制它,我……”
裴喻舟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因为他现在这种无法自控的状态,更因为他现如今的蛇尾在摩擦之间,不小心触碰到了某些敏感的物体。
“没事的阁下,你不用道歉,事实上,我并不觉得现在这种状态对自己来说是一种困扰。”
“阁……阿舟,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用感到抱歉
。”
感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复杂且双标。
卡莱德斯想,如果将这个时候的裴喻舟换作另外任何一个雄虫的话,那他面对这种情况肯定是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对方。
但是,当那个雄虫是裴喻舟的时候,他就只想要帮助他摆脱这种难受的状态。
“但是我还没有好好静下心来正式地回应你的问题,我现在就是在被本能驱使,说不定我会伤害到你,万一等下我控制不住怎么办?!事情会一团糟的卡莱德斯,我不想那样对你,更不想以现在这种糟糕的状态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
裴喻舟的语速难得这么快,他的大脑一片混乱,但是好在说话的思路还算清晰。
可能是之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感情的原因,面对自己的初恋,裴喻舟还是想要让两虫之间的开始更加完美上一些。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身体上的欲望所驱使,如同野兽一般。
只是,在他说完那些话之后,卡莱德斯并没有再开口回应他。
对方只是沉默着,然后在裴喻舟觉察到不对劲,睁开眼睛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眼睛前的黑暗瞬间被打破,下一秒,裴喻舟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面前的卡莱德斯。
雌虫轻轻握着他的手腕,在裴喻舟望过来的时候,那双酒红色的眼眸不自觉颤动了两下,
“但是阁下,在你出现在这里的瞬间,你其实就已经给我答案了。”
实际上的行动总是要比口头上的承诺要更震撼虫心。
卡莱德斯想,在裴喻舟出现在那架星舰的出入口时,在雄虫一开始犹豫,但是在看见他时就毅然朝着自己走来的时候。
他那个原本还要等上至少十天的答案已经非常清晰了。
雌虫微微垂眸,随后,慢慢俯身凑近了靠在枕头上的雄虫。
在这个时候,时间似乎突然变慢了好多。
慢到裴喻舟都能够感受到那抹潮湿的玫瑰花香是如何伴随着雌虫一块朝着他奔涌而来的。
房间内的信息素浓度更高了,它们进一步挤压了氧气的存在空间,让重新亲吻在一起的虫有些喘不过气的同时,身体上的温度也更高了。
热意正在两虫之间不断蔓延。
于是,裴喻舟此时的蛇尾就更加不愿意从卡莱德斯的身上下来了。
裴喻舟的脑子在这一刻,终于完全坏掉了。
雄虫原本蓝灰色的眼眸中似乎多了一抹红,因为他面前那漂亮的酒红色,也因为他那因为雌虫的配合而终于崩坏的理智。
不知道什么时候同样变得冰凉的指尖猛地攥住了雌虫按压在床边的手指。
随后,在卡莱德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的腰部,蛇尾快速滑动松开的同时,原本被他半压在下方的雄虫也在蛇尾扭动之间变成了两虫之间的上位方。
好热。
好难受。
好想……
裴喻舟茫然地
眨了眨眼睛,朦胧的视线在短暂地寻找目标之后,准确地落到了下方的雌虫身上。
“卡莱德斯,”裴喻舟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呼吸吞吐之间更是带着浓浓的热气,
“现在,明明,不应该……”
雄虫胡乱呢喃着,他似乎还在纠结着什么。
但是就在他纠结的同时,那件在一秒钟之前,虽然凌乱但还是完整挂在雌虫身上的衬衫,在被他指尖接触的下一秒就变成了单单挂在卡莱德斯身上的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