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馋崔郎

崔芄唇抿的更深。

“……算了,你想种就种吧。”

桑七把那丛蔫竹栽回去,心里计算这竹子大概几天会死,他得寻什么时间悄悄过来换了,不被崔郎发现。

天色渐暗,暮鼓催人。

坊内炊烟渐起,灯火阑珊,忙碌一天的人们归心似箭,将墙角磨磨蹭蹭的人衬得更加显眼。

屠长蛮挡着脸,在熟悉的小院门口悄悄走了几个来回,被暮鼓催的汗都要下来了,仍然没决定好要不要进。

他又卡住了!

案情线索明明在增多,他却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抓不住要点,十三郎都记住他了,他埋在线索之中却破不了案立不了功,能是什么印象,升个屁迁有个屁个未来啊!

以他性子,当然是谁让他卡住的,他就来找谁算账,这不就来找崔郎了……可崔郎这人聪明又邪门,点肯定能点对的地方,让他豁然开朗,但事一丝一毫都不能瞒着。

官府案情细节,怎么能说与外人?要叫人举报到上峰,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可两只脚就是有自己的想法,拦都拦不住。

说起来,今日崔郎上门给枫娘子整妆时,十三郎也在,只是没露面,后续也没问崔郎的事,只贴心提醒他被偷家,让他去救崔郎……虽那蒙脸客没招,但事实已经非常明显,他们内卫的死对头左骁卫那头,也馋崔郎了!

有真本事,对手在馋的人,十三郎又讳莫如深,没有表态……是不是该给点机会?没准十三郎觉得崔郎给出了惊喜,也馋崔郎,但不熟悉,想再多看看。

没准十三郎也在盯着他屠长蛮,看看他能不能干对事,正确领会上峰心意?

一旦往这个方向想了,念头就像被八匹马拉着跑,怎么也停不住,外头暮鼓又催的人心烦——

算了,不管了,干他娘的!

他长了个心眼,没敲门,悄悄翻墙进院:“咳咳,真是吵死了,哪哪都闹腾,都没地方给我整理思路,这家那么安静,应该没人,正好给我捋捋案情!”

一边粗着嗓子吼,一边瞪着窗子,崔郎你可懂点眼色,别说话知道么!

只要两个人不见面,不搭话聊天,他说案情再细也是自己整理,被听到了不关他的事,顶多治一个失察之罪……

屋里的崔芄:……

屠长蛮很满意,崔郎果然通透人,会整活,会办事!

他当即‘顾自’嘀咕起来,从灼娘子说到枫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