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让人去跟敬事房的公公说让他们把你的牌子放在显眼的位置。”
娅芬格格眼睛立即一亮,“姑姑,还是你对我最好。”
“不过这皇上想让谁侍寝就让侍寝,不是你我能左右,你与其想着让绿头牌放在显眼的地方,不如想着让皇上怎么喜欢你。”
娅芬格格叹口气,让皇上喜欢她好像比登天还难,她自认长相比不上陈贵人跟佟常在,连皇贵妃都比不上,不是十分貌美之人,姑姑虽然老说让她学学德妃,可是德妃长相本就偏柔弱,她长相不如德妃,这些人都算是中原女子,可她是从蒙古草原上来的,她的鼻子比她们高比她们大,不想她们什么都是小巧玲珑的样子。
……
七月二十日,请安日。
娅芬格格过去承乾宫时又意外地碰到佟常在,她走在前头,瘦瘦弱弱的样子就是姑姑说的让男人怜惜的样子,她下轿后加快脚步,故意在越过她时狠撞她侧肩一下,回头瞪她一眼。
没想到那佟常在装模作样,扭捏作态地直接摔倒了,她只是这么走过去一撞而已,她怎么好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扑倒在地,定是故意的。
“小主……”
“小主……”
见到自家小主摔倒的绿枝跟如春赶忙去扶,如春看到小主的两只柔嫩的手心都擦破皮,她不由看向娅芬格格,不满道:“娅芬格格,你为何要故意撞我家小主?”
娅芬格格反驳道:“我没有故意撞她,我只是想走过去而已,是她不长眼挡路,她是故意摔倒想要栽赃我,哪能是轻轻一碰就摔倒的人,你们这是想贼赃吗?”
“明明是你撞了人,怎么还说我们栽赃?”
因为就在承乾宫的宫门口,这会过来请安的小主不少,加上吵闹的动静让先前已经到的人从内堂出来,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不少人。
荣妃先开口问是怎么一回事。
娅芬格格抢着开口:“我刚刚经过佟常在的时候,只是轻轻碰她的肩膀,结果她就摔倒了,说是我撞的她,非要栽赃我,荣妃娘娘,你得主持公道,又不是泥做的人,哪能一碰就倒。”
“是啊,泥人还不一定能一碰就倒,佟常在是不是故意摔倒的?”德妃幽幽道,站在那完全是看好戏的姿态,眼神凉薄。
见有人站在她这边,娅芬格格又赶紧接着说道:“可不是嘛,还是德妃娘娘明察秋毫,我看佟常在是想生事才故意摔倒的。”
“娅芬格格,你不要血口喷人。”如春怒斥道。
娅芬格格回过身,直接狠狠一巴掌甩在如春脸上,“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一个奴才敢指着我说话,敢以下犯上,信不信我将你杖毙!”
啪的一声十分响亮。
林翡儿被人从后面狠撞,膝盖着地还两只手扑在青石路上,手心擦伤,手心跟膝盖都还在痛的时候只见娅芬格格又狠狠甩了如春一巴掌,直接把如春的脸打偏打红了。
“娅芬格格,我的人我自会管教,轮不着你替我管教,她是奴才,你只是庶妃,而我是常在,你有什么资格越过我打我的人,分明是你故意从背后撞的我,你还不承认,想倒打一耙,而且你见到我还没有行礼,你理应行礼!”
林翡儿挡在如春面前,脸上不见温和,难得带上几分怒意。
“我教训一个奴才还要请示你吗?”
“我的奴才不需要你来教训!”
“我就偏教训了,怎么样?”
娅芬格格故意朝她挤眉弄眼,眼神嘲讽。
“在这里闹什么?”
佟佳.语雁也从屋内出来,语气冰冷,“谁来告诉本宫,这里发生了什么,不进屋坐着,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德妃浅笑道:“这不是佟常在跟娅芬格格出了一点小误会,佟常在不知怎么的摔倒了,说是娅芬格格故意撞的,佟常在的奴才刚才胆大到指着娅芬格格骂,娅芬格格气不过打了佟常在的奴才一巴掌。”
佟佳.语雁在里面已经大概了解事情的经过,不过德妃对娅芬格格言语的偏袒,让她忍不住皱眉,她这个妹妹平日里性子多温和,她是知道的,她不可能主动找事。
“娅芬格格,你有碰到佟常在吗?”
“我只是碰到而已,是她自己站不稳,身子轻就摔倒了,怪不得我。”
“好端端的,这甬道里这么宽敞,足以容下七八个人一同并行,你为何非要碰到佟常在,你既已晓得她身子轻,你还非要过去碰她,你安的什么心,大家又不是三岁稚儿,分不清是非曲直,自然是知道的,佟常在的奴才,她自己可以管教,娅芬格格就不要越过她去管教她的人,你是庶妃,你故意伤害一个位份比你高的常在,这理并不在你身上,娅芬格格,本宫罚你两个月俸银,半个月不得走出咸福宫!”
“你……你凭什么罚我?”
“凭本宫是皇贵妃,而你只是庶妃,凭本宫协理六宫,本宫眼里容不下惹是生非,破坏后宫和谐之人,你若是不服,本宫可请皇上过来主持公道!”
娅芬格格被佟佳.语雁冰冷凌厉的眼神唬住,她抿嘴,气得直接转身离开。
“大家热闹也看够了,进屋吧。”
佟佳.语雁淡淡地留下一句,先进去了。
请安只持续了不到一刻钟便结束了。
佟佳.语雁命人拿来冰块给如春敷脸,又拿到擦伤药膏给她擦手。
林翡儿坐在炕上,手直接被缠上一层纱布,其实只是擦破皮,没那么严重,不过她姐姐怕她手心留疤,纱布包起来避免沾到水导致伤口恶化。
“你是常在,娅芬格格是庶妃,她目前是没有位份,你不必惧她,她若是对你不敬,大胆地教训她,不要让她欺到你头上。”
“我知道了,姐姐。”
“还有如春,娅芬格格再怎么样都是主子,你只是奴才,哪怕是常在得宠,你也不要得意忘形,忘了你的身份,奴才就是奴才,奴才不要越到主子头上,你对主子大呼小叫,碰到一个硬茬的主子,你怕连命都保不住,娅芬格格还算是色厉内荏,真碰到一个厉害又计较的主子,你这条命就没了。”
如春赶紧跪下,“娘娘,是奴婢错了,奴婢谨遵教训。”
佟佳.语雁眼神示意如夏扶她起来,“你也只是护主而已,没什么大错,日后小心就是。”
佟佳.语雁又把目光转向她。
“梨尔,你往后越是得宠,你在宫中被人针对的机会越是众多,这宫里的女人大多是善妒的,你得到皇上的垂怜,她们必定看你不顺眼,你也要小心。”
林翡儿点点头。
……
娅芬格格虽说被皇贵妃禁足,不过她仍然自由出入咸福宫,尤其是常常跑到宁寿宫,佟佳.语雁知晓后也没有强制把她关在咸福宫,当做不知道,不过俸银是真的罚了。
八月初,佟佳.语雁请了常太医过去给梨尔把脉,虽说梨尔只侍寝过两次,不过也还是有机会怀上皇嗣的,只不过得到的消息却是没有喜脉,没有孕相。
她虽然有点失望,不过也不是特别着急,皇上之后还会召梨尔侍寝的,只要侍寝,总有机会怀孕的。
“娘娘……”
如夏进屋,轻声道:“娘娘,四阿哥今日过去永和宫,在永和宫待了半个时辰后离去。”
“今日是德妃的生辰,胤禛过去永和宫是情有可原,胤禛毕竟是年纪长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了。”
胤禛住在阿哥所,平日里要上书房,又因是阿哥,过来后宫诸多不便,她都有一段时日没见到胤禛了,尤其是胤禛越来越大,她们母子两隔阂反而越来越深,已经不如幼时那么亲近了。
不亲近便不亲近吧,只要他是记在她名下,她都是他的额娘,佟佳.语雁心想。
“娘娘,肯定是德妃让人传信给四阿哥,四阿哥才过去的。”
佟佳.语雁笑了笑,不管是不是德妃让人传信过去还是胤禛自己过去,终究是没人逼他,脚长在他身上,他想过去便过去,有德妃横在中间,他们母子两怕是永远都不会亲密无间,始终有隔阂。
“如夏,六阿哥死了,德妃怕是急了,急得想起她这个儿子来了,让他们见见又何妨,把人逼急了不是好事,我们当做不知道,德妃毕竟还得皇上喜欢,还有恩宠,我们不能把事做得太绝,本宫现在只盼着妹妹的荣宠能盛过德妃,早日诞下阿哥。”
佟佳.语雁望着炕边玻璃窗那边,她能看到承乾宫前院来来往往的人,阳光射进来是五彩的,心情还不错,静静地看着奴才们在院子里忙活。
“娘娘,皇上对佟常在是有几分喜欢的,侍寝两次都没让常在去偏殿歇下,翌日清晨还留常在用膳,常在得宠是早晚的事。”
“喜欢就好,我们佟家往后都倚仗着妹妹的肚子能不能生出一个阿哥了,本宫怕是生不了了。”
“不会的,太医说只要娘娘多喝点补身子的中药,慢慢调养,娘娘还是有机会怀孕的。”
佟佳.语雁嘴角勾了勾,这谁知道呢,太医们毕竟也是不敢把话说绝,她病愈后不是没侍寝过,可一次好消息都没有,她怕是真的不能生了。
第二天,胤禛过来承乾宫,看着又长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