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们大概率是冲着泰特来的。”
底特律中心医院,因为安西泽救援及时,作为这次爆炸的唯一幸存者,约翰老板只能想出这个解释。
“那辆车就跟在泰特的车后面,引爆炸弹的那个人就是在泰特走进酒吧时下来的,我站在酒吧二楼的阳台看得一清二楚。”
约翰老板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唉,我该更细心一点的,酒吧会爆炸,我也有责任。”
独眼龙泰特,之前也提过,是一个多次暗示过安西泽想要包养他的墨西哥毒.贩,而且他的身份不只是个毒.贩,似乎还是底特律赌场的大老板,在底特律任何涉黑的工作里,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如果泰特真的因此葬送了性命倒也算得上是大功一件,但安西泽赶到现场救下老板的时候,刚好看到泰特的手下为了保护泰特葬身火海,而泰特瘸着腿开着他那辆玛莎拉蒂扬长而去。
安西泽只能安慰老板:“没人能预料到这种事,您不必自责。”
约翰老板又叹了口气。
他看向安西泽:“说起来,我还没感谢你救了我的命,我以为我死定了。”说完,他又苦中作乐地扬了扬缠满了绷带的手,“不过我大概没什么好回报你的,我目前也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了。”
安西泽露出一个笑:“您之前一直很照顾我,所以不用在意这些。”
约翰老板似乎被这个笑容感染,也笑了一下,尽管他浑身除了眼睛都缠满了绷带,笑与不笑并不太容易被看出来:“事实上,我的酒吧已经被炸过三次了,只是这次最严重,这种事在底特律很常见。”
这种事在底特律确实很常见。
毕竟这是一座市长选举里超过一半的竞选人都是曾经的重刑犯,而且牵涉的都是毒品、谋杀、枪击等重罪的城市。
一座警匪勾结,充满毒.品和性.交易,没有希望,犯罪率居高不下的犯罪之都。
但约翰老板态度很乐观:“好在我之前购买过巨龙集团的保险,等赔偿款拨下来,就能再开一家新的酒吧了,到时候你要是还没找到工作,就继续来我这里当服务员啊,我给你有史以来的最高待遇。”
安西泽于是笑着回了一句:“好,谢谢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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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泽的愿望应验了。
应验了,但又没完全应验。
起码达到了换一份工作的前置条件,那就是——
先失去一份工作。
“阿诺德,我好难过。”
回到了出租屋的安西泽趴在沙发上,肉肉的脸颊因为侧躺的姿势被挤压成了扁平的形状,声音充满了颓废。
“我失业了qaq。”
他说着,转了一面,换了个可以看得到床上躺着的黑龙的姿势。
“而且我也快要没有钱了。”
经过两天的调养,阿诺德的四肢已经逐渐恢复了知觉,但想要活动还很困难,尤其是胸腔的拟态心脏,他还不能很好地适应。
不过起码声音不会像之前那样沙哑。
阿诺德:“你不是昨天才发了五百刀的奖金?”
安西泽伸出一只手开始数:“五百刀的奖金,八十刀用来交房租,一百刀用来买昨天的吃的,还有三百刀用来给你买垫子。”
这么一算,小王子更颓靡了:“我只剩二十刀了,怎么办,阿诺德,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变成王庭有史以来第一个被穷死的王子了。”
事实上,在这之前安西泽身上一毛也没有。
只能说欲.望都是从无到有的,就算是虫族王子也不能免俗。
另一边。
阿诺德忍不住看了一眼他身下压着的软垫。
这也是安西泽昨天在超市买回来的,因为在这之前阿诺德一直躺在那张染血的床单上,出租屋里也没有别的床单。
意识到身下垫着的这块柔软的床垫,很可能让少年付出了大部分的存款,一瞬间,阿诺德有一种坐如针毡的感觉。